我以为在法院,结果打车过去,还是没人。
倒腾完了,天都快黑了,来电话的人,已经又呼叫了三回了。
我只能又坐车回了顾西城家,结果,看见他一个人在路上溜达。
我跑下车,电话递给他,“你弟找你,很着急。”
顾西城接过去,我刚准备上车回学校,顾西城就拉住了我,还朝那司机点了点头,我目送那司机走远,火冒三丈。
顾西城黑眸清亮,眼睛都不眨一下,“好,明天我过去。”挂了电话,手劲也松了。
怎么说呢?我不喜欢呆在顾西城身边,除了程奺,还因为他这个男人,看不透。
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毒,却又很细心。偏偏有的时候,克制又强势。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全概括他,总之,不应该和我这种傻了吧唧的人有交集。
他和程奺才配,他们一样冷静,一样高明。
我朝路口走过去,看能不能打到车,顾西城几步追上来,“不是明早才有课吗?”
我无语地吹出一口气,“所以呢?住你家?”
顾西城说得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没住过。”
“我是住过,现在悔死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boss.”
我转过身,感觉一个物体带着凉风飞了过来,然而我躲已经来不急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那儿,顾西城拉了我一把,那飞来的东西,只拍在了我的眉骨上,汁液粘稠了眼皮,是西红柿。
路灯下的人,不解气地从包里拿着鸡蛋,一个接一个。
她嘶喊着,手机的蛋越打越偏,“钱,就只认钱!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我的儿子,他才十九岁,他要在监狱里蹲五年!”
顾西城侧过身,碎鸡蛋全部用背挡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我擦了擦眼上的汁液,望着那个路灯下发狂地女人,觉得她好可怜。
她还在不停地砸,不停地喊:“你会遭报应的,收那些脏钱,帮那些人打官司,你会遭报应的。”
顾西城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低着头,看不到什么表情,突然觉得,他也不容易。之前有人说他是**验钞机,我不信,他至少不是坏人。
那女人扑过来,顾西城挡着我,我想他肯定是不会还手的,我上前去拉她,“阿姨,你不能这样。”
我哪里有那女人有力气,她扯顾西城,他不动,她打顾西城,他还是不动。
好在跑过来一个人,抱住了那女人往外走,“我们回家,你再闹下去,就出事儿了。”
那女人回头朝伸着手,在空气里乱抓一通,“我还怕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人继续拖她,“别说了。”
她喊着,“你会遭报应的。”
顾西城的头发乱散着,挡住了半个眼睛,他抬手揉了揉我的眉,“对不起。”
“你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
顾西城说:“律师就是要帮人争取活的机会,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或许是我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质问,他苦苦一笑,“我都这么狼狈了,至少你要理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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