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思恩果然还是怕了,毕竟要是李君煜查到这男的头上,暴露了她和秦淼的计划,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万万也不许李君煜来干涉,并且他倘若真知道了此事,肯定会百般阻拦。
“你想知道是吧?好,你先放开我!”
李君煜将梁思恩放了开,梁思恩一得自由,自然地退后几步与李君煜保持安全距离,然后才漫不经心地道:“我若说我跟骆伊菲是千年的宿怨,你信吗?”
“宿怨?难道你们上辈人还有恩怨不成?即便有那也是父辈的事情,何必要将这仇恨延续到你们身上!”李君煜能理解的便只有这一些。
“李君煜,你曾经不是问过我,来自何处吗?好,我现在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梁思恩想告诉他也不会相信,所以还不如摆脱这男人的纠缠来得干脆点。
“只要你说的,我定然相信!”李君煜不管对方要说什么奇怪的言论,可他就还是想听听,她这次又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花样来!
梁思恩确实清冷一笑,索性在沙发右妃那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喝却是冰冷的,显然这几天李君煜都没怎么打理自己的生活。
“我跟你说过我来自千年前,我曾经是一国的将军,而那骆伊菲是我父亲从街上捡回来的孤女,我觉得她可怜,就让爹爹留下她做我的替身丫鬟,后来相处日久,她既聪明懂事又很合我脾气,所以我便拿她当姐妹,给她请师傅教授琴棋书画,让她一个孤女享受着将军府小姐般的待遇。而我因为大哥早亡,不得不从小就跟父亲上战场,茹毛饮血戍守边疆,就是为了一保大梁安宁,而那大梁的皇帝也感念我父亲的军功,就曾下旨说只要我们平定大燕,就会尊我为后,可是他没有娶我为后,反而看上了那骆伊菲,将她召进了宫,一步一步地晋封为贵妃。我在疆场上为他浴血奋战拿命搏杀,她在皇宫中与那皇帝缱绻温存,早忘记了曾经的姐妹情,更甚者,她害怕我终有一日会成为一宫之主,所以陷害我通敌叛国,那昏庸的皇帝便下旨诛杀我全族,并送我上断头台,我本已死了,可是又在千年后重生,而她骆伊菲也在这个世界重活,你说,这样忘恩负义背叛家主的女人我能轻易放过吗?而她知道我也在这个世界重活后,就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置我于死地,这就是我跟她的恩怨,你信吗?”
当终于将过往的一切对他说出时,积蓄已久的恨仿佛才有了宣泄口,让她得到一丝的喘息,可是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心口还是疼得像被人生生地撕扯开伤口,血汩汩流淌而出。
她双眼红润,但却始终抑制着自己不为此流泪,因为曾经为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已流过太过泪,如今再流便已不值得。
李君煜修长的指节在沙发椅背上慢慢地打着节拍,一下一下,扣在他的心门之上,他听完后,缓缓睁开眼,突然问了句:“那我是谁?”
梁思恩本来以为他会嘲笑几句自己在这里编造无稽的谎言,却没想到他冷不丁地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倒让她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君煜知道她不愿意说,所以不急不慢地说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不全部说完,我是谁?跟你是不是前世有着牵连!”
梁思恩想着到底要不要说,可是想必不说这男人一定会纠缠着他不放,何不就趁此断了对方的念想呢?
因此直接说道:“你就是那大燕的王,虽然你们只是长得很像,可若不是你,我的玲珑球就不会在你的手中,而你跟我和父亲交战数年,父亲最终死在你的手里,所以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你觉得我们可能在一起吗?”
梁思恩的父亲是战死在沙场,但是却并非是燕王所杀,而是在与后蜀的交战中战亡的。
她之所以这般说,就是想让李君煜放弃跟她在一起的想法,因为如果他说的是真,这次他结婚的乌龙时间是被骆伊菲一手操控,那可想而知,此事未得逞,骆伊菲一定会再次针对他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来,甚至也会算计他的性命。
梁思恩不想让李君煜在今生再次为了她而丢掉性命,所以在了结了这女人前,自己不能够再让他跟自己有牵扯。
李君煜却真相信了这句话,心想难怪自己无论怎样想方设法地走近她,她都对自己避之不及,原来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也怪不得那次《风刃》电影晋级赛的时候,骆伊菲朝他喊了一声:“燕王!”,当时自己不知道这话何意,但如今却终于明白了!
可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立刻追问道:“不,你我之间一定不仅仅是这样,如果真只是如你所说,那你的金丝玲珑球为何会在我手中?你说这是你父亲替你精心打造的,那就算得上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怎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予别人?所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是你说得那样只是有血海深仇,对不对?”
梁思恩眼眶润红了,面对李君煜的追问,她无法回答,更不可能将上一世她们之间的恩怨牵绊尽数告知,如果那样的话他只会更加穷追不舍,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