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有了些浅浅的笑意,当即放下了心,对她们道:“待会儿叫我什么知道吧?”
“知道,要称呼您为小姐!”白鹭道,说着,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子,拉着红蕖的手小声道,“是卖面具的啊,小时候,在我爹还很疼我的时候,每年也会给我买一个面具。”
她揉了揉眼眶,又轻声道:“不是,他其实一直都很疼我的。”
红蕖拍了拍她的手背。
萧媺转过头问:“你们想要那种面具吗?”
几个丫鬟知道她这是在问白鹭,一个两个都不出声,白鹭犹豫半晌,怯怯道:“可以吗?”
萧媺哑然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鹭终究小孩子心性,刚刚低落下去的心情又高涨起来。
摊主见着几个小姑娘走过来,原本就带着笑的脸变得更灿烂了,舌灿莲花道:“几位姑娘随便看看,我这儿的面具虽说算不上顶尖,但也是难得的了,您看看,这面具可是有讲究的,我这个啊,一看就知道和别人的不一样!”
这是小贩招徕客人常见的手段了,萧媺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随意拿了个狐狸面具在手里把玩,看着没有动作的几个人,催促道:“你们选个喜欢的啊!”
白鹭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拿了个兔子面具,又往绿莺怀里塞了个狼面具,红蕖选了个莲花的,青蒲拿了个梅花的。
一行人悠哉游哉地东走走西逛逛,如果不是因为萧媺的样貌实在太出众,引得一众人忍不住明里暗里瞧了又瞧,看起来与旁的富家小姐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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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郑府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从主院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怒吼:“你们这帮废物!我郑府养你们究竟有什么用!人不见了就去找啊!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去把少主院子里的人都给我绑过来!”
郑徽也着急,可是看着二哥这副没脑子就只知道大喊大叫的蠢样她就觉得烦,当即便甩脸色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人都不见了大喊大叫有用吗?晏儿是个有分寸的,你脑子清醒点,别去动他院子里的人。”
郑恽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木桌上,横眉竖目道:“他有分寸就不会私自一个人出府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冷静跟老子说话!”
郑徽不想再跟这个莽夫多费口舌,低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拦住往郑晏院子里去的人。
郑恽火气高涨:“你干什么!”
郑徽在一旁坐下:“我劝你在这里多费口舌不如等晏儿回来留着力气跟他吵。说不定平日里就是你,也不是你,是整个郑家都太小心对他了,他才会想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透透气。”
虽然嘴上一点也不留情,可是郑徽却也没有和郑恽一般计较。
她和这个二哥一向是这样,小事吵一天大事吵三天。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们又永远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其实平心而论,郑徽觉得二哥除了脾气爆一点脑子蠢一点还是没多大毛病的。说来也是可惜,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脾气爆脑子又蠢,现在他也应该在军中有一席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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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媺对郑家的事全然不知,否则的话她就该抚掌而笑了。
她现在还在和几个丫鬟逛灯市,越靠近灯市中心的地方,附近的花灯就越精致,皇宫里的花灯多是御匠司里的人做的,虽然挖空了心思在用料和样式上下功夫,可是这么多年来也还是换汤不换药,她早就看厌了。
灯市上却有所不同,因为萧琮即位以来大力推进大邺与北胡南蛮等地的贸易交流,王都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譬如瓷窑里的师傅在施画的时候也会加入一些胡地的花纹,甚至有些人家里也会用胡商带来的器具。
今年的花灯也是这样,甚至还有的在走马灯上画了在胡地流传甚广的神话传说。
萧媺看了会儿,正准备转头叫白鹭一起过来看看,却看见左边一个摊位前有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手上提了一盏普通的莲花灯,看起来面有难色。
她转过头,将手里的面具戴上,走过去拿起一盏灯,向摊主询价。
那摊主见着有人过来,连忙道:“这盏灯只要一两银子,姑娘您气质高华,这盏灯最适合您不过。”
萧媺低下头拿钱袋之际,便听得那摊主道:“公子您莫不是出来得急没有带银两?哎哟您看我们这儿也是做生意的,不若我把灯给您留着,待会儿您带了银两来拿?”
萧媺从钱袋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摊主,道:“买我手上还有这位公子手上的花灯,够了吗?”
摊主接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