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晋问完,突然拍了拍大腿:“你是不是怀疑这件事和谢声有关系?”
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一直在关注着谢家的贺清时为什么会又对曹禹的事起了兴趣?
贺清时看他一眼,权作回答。
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不管怎么看,杜家出事的时间都有些太巧。
洛河刺史之位空悬,谢家一反常态为这个位置奔走,偏偏接着杜家又出了事。
在很多时候,巧合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玄机。
萧媺这时候也在想曹杜两家的事。
从一开始知道曹禹打死了人,她就觉得是有人要害曹家。因为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认知,所以从护国寺回去之后,她就首先让绿莺去查了查杜家。没想到这么一查果然出现了问题。
杜方宇前脚刚死,生母曾氏就被关了起来,真是很难令人不多想。
她知道了这事之后,就一直想见一见郑氏。之前在花园里她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试探。
她只是想看一看在杜方宇的这件事里,郑氏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可是没想到,被她拆穿了谎言的郑氏虽然表现得很慌乱,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有条有理……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所以曾氏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那么为什么,杜家又仅仅只是把曾氏关了起来,而没有害了她的性命呢?
萧媺转动着手上的玉镯,满心想着要从哪里找突破口,然而过了许久她还是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郑氏与她谈话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无意间不止一次地提起了自己的儿子,说明她对儿子是很在乎的。
可是她却不能从郑氏的儿子入手,这样一来无疑会打草惊蛇。
她叹息一声,头一次生出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宴散,她也还是愁眉不展。
郑氏从被萧媺戳穿之后,就一直感到坐立不安。趁着下人来请她们移步桂华阁时,她便想好了托辞,让下人代自己转告周夫人,她身体不适,不便久留,就先走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回到杜府,想找老爷商量此事的时候,却被府里伺候的下人告知,老爷并不在府里。
她去到儿子的院子里,又被小厮拦下,说是少爷正和同房丫头行敦伦之事。
她点了点头,失神地离开。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紧张。
最后还是她一个人守着屋里一盏油灯,耳边听着窗外草丛里的蛩鸣枯坐到半夜,才等来了下人的禀报,说老爷回来了。
“请老爷来见我。”
良久,通秉的下人才从幽闭的房门外听见这么一句话,他应了声是,又提着灯离开。
不多时,幽闭的房门被打开,杜学带着一身酒气踉跄着走到郑氏身边坐下:“大半夜的,夫人既在房中等我,又缘何只亮一盏油灯?”
说着,他就想招人进来多点几盏灯。
郑氏拦住他,坐远了些,才开口道:“就这样吧。老爷,我有事要跟你说。”
杜学不耐烦地道:“你,嗝……你直说便是,咱们夫妻之间,哪儿来这么多讲究?”
半晌,郑氏才语气沉重道:“长公主知道了。”
她一开始也想着那个人或许会出手对付长公主,可是等理智渐渐回笼,她才意识到,或许比起费力气地对付长公主,那人会更倾向于直接牺牲他们。
老爷不过是个五品官,她的娘家也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对那人而言,委实是微不足道。
杜学哈哈一笑:“知道什么了?什么事情能让夫人这么紧张?”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的回答,杜学的笑声渐渐小下去,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夫人脸上凝重的神色。
他顿时酒醒了三分。
可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难不成还要插手此事不成?”
郑氏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不是要插手此事,她今天恐怕就不会找我了。”
杜学猛地站起来,拔高了声音,怒道:“现在你怕了又有什么用!当初你做下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为什么当初一句话也不告诉我就擅自做下了这件事!”
郑氏冷笑一声:“可是后来告诉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杜学,别把自己想得多高尚。与其这时候埋怨我,你不如想想对策。那位大人是一定不会对我们伸出援手的,你要是还想有命享那荣华富贵,就给我记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件事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