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又数落着叶祯的种种不好,诸多不是。
譬如,叶祯不分青红皂白虐打他。
再譬如,叶祯虐打过后还不给他饭吃。
随后大喘了口气,又接着控诉:叶祯太凶,非拿兄长的架子压他,就是个王八蛋!
在场的所有人又跟着倒吸口冷气,皆低下头去,面面相觑。唯独不敢去看叶祯的脸色。
叶祯神色泠然,也不见怒气,一时间只背着手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待听见双城数落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仗着比我年长几岁,就处处欺压于我,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我呸呸呸!爱找谁找谁演去,我才不稀罕!”
老管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大人,要不要找人送醒酒汤来?”
叶祯冷冷看着双城,眸色又深又暗,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弧线,这时果真有下人送来醒酒汤,还未灌在双城嘴里,就被一掌推翻,碎了一地的瓷片。
“来人,提一桶冷水来!”
立马有下人听了吩咐,不多一会儿就送上来一桶井水。
叶祯淡淡吩咐道,“去给你们二爷醒醒酒。”
于是下人又提着桶水,战战兢兢的挪了过去,由两个下人架着双城,将一桶水从头至脚泼了上去。
双城一瞬间成了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墨发团成一簇,晚风一吹便缓了几分酒劲儿,迷迷糊糊的就听叶祯道,“再泼。”
接二连三的泼了数次,双城这下真醒了,见叶祯此刻就站在一旁,神色泠然的盯着他看,只觉得手脚一阵软绵,下人才一松开,他便支撑不住似的,扑通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唤了一声,“兄长。”
只见叶祯脸上又露出他一贯动怒的表情,双城一唬,急忙垂下头去,就听叶祯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是谁让他喝酒的?”
双城知这不是在问他,一时间只咬紧了牙关,牙齿咯咯打颤,就听老管家道,“大人,今个二爷是同卓公子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便喝醉了,这这这……”
闻言,叶祯皱了皱眉,又问,“卓公子哪里去了?”
这时随从绯色从外头进来附在叶祯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如此叶祯这才不再问管家,还是盯着双城看了一会儿。
双城垂头跪在地上,是一副认错的模样,两只手哆嗦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想到他方才如此放肆,如今就连投河的心都有了。
只听叶祯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双城不敢不从,连忙跟了上去,可却始终垂着脑袋,跟叶祯保持在容易逃跑的距离。
待至东院之后,叶祯转身进了书房,单留下一句,“你跪着好好反省。”
双城此刻怕的紧,哪里敢不听吩咐,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心里无限惶恐不安。
第22章 孤星皓月(抓虫)
若说双城今日为何会如此放肆,其实也是有缘由的。
今个叶祯走后,卓青裁在府里待的穷极无聊,就想着出府转转。
这正合了双城心意,二人立马一拍即合,出了府后直奔青楼。
青楼里柳色靡音,莺燕翩飞,二人便开了个雅间,坐在里头喝酒。
一开始双城想起叶祯是不许他喝酒的,于是推托了一番,后来经不住卓青裁的一再怂恿,便放大了胆子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了醉意,说笑间又提起了叶祯从前求学时的光景,双城便起了兴致,缠着卓青裁给他讲。
卓青裁本来说话便随意,又因多喝了几杯,想也没想就挑了几件趣事说了。
无非也就是叶祯在求学时才华如何如何出众,如何如何受人敬佩,又如何如何霁月风光。
双城听着,眼里冒了星星,随口又问一句,“那兄长有没有在人前提过我呀?”
卓青裁摇头晃脑道:“没有。”
双城立马道:“怎么可能?!我不信!”
卓青裁道:“你还别不信,我刚认识你哥那会儿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在滨州。你哥哥的那些同窗好友都道,你哥是家里长房独子,没有手足兄弟的!”
双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茫茫然的说了一句什么,卓青裁也没留心听,自顾自又道:“你兄长他啊,心性不是一般人,等闲之辈万万入不了他的法眼。”
事后卓青裁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未来得及同叶祯告别,只同双城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卓青裁走后,双城独自一个人喝闷酒,越想越是生气,又思及这几日叶祯对他的态度,立马就猜测叶祯是不肯拿他当手足。
一时间双城只觉得委屈,暗暗联想起这十年来叶祯对自己的不管不顾,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严加管教,更加肯定了猜测:
叶祯定是毫不在乎他!
双城闷头回了府上,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借着酒劲耍起了酒疯,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几桶冷水泼在身上,双城彻底醒了酒,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