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刚进屋里坐下,连杯茶都没有,那老人家就直接的说了一句让沈舟听了愣住的话。
“那个东西,多少人都想要,我们这个家,每隔一个月就被人搜一遍,呵呵,要是有的话,早就给搜走了。”
沈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上有让别人眼红的东西,是祸不是福。
“之所以老头子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我把东西交给谁了!在你之前,有不少人来过,也都是愿意出任何代价买走那东西,但是我都不卖!为什么?因为老头子我还活着,我不能干对不起东家的事情!”
沈舟又点了点头,这时,一直神色严峻的老者突然笑了笑,看得王越心里一颤,不由得在身后又拽住了沈舟的衣袖。
那蓝衫的汉子站在老者身后看到王越的小动作,不由轻蔑的冷笑了一声,王越哪里是受得了这个气的,当下就要恼火,但是沈舟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他似乎预料到了身后王越的动作,早就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捻了捻了,王越的动作便半路停了下来,然后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她使劲挣扎了一下,沈舟的手劲儿不小,她挣不出来,便只好任他握着,脸上微微红了一下,注意力却又很快被那老者的话给吸引走了。
他笑眯眯的说:“我这么说,你一定以为,你是走了运的那一个,我现在快死的人了,所以,可以把东西卖给你了,是吧?”
沈舟摇了摇头,“您老盘算了二十多年了,自然已经是选准了卖主,或许,那东西现在就离您选好的那人不远?呵呵,不过,我还是觉得既然我来了,那至少您也会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是不是比那人更合适吧?”
老者闻言大笑起来,但是笑了没两声,却很快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蓝衫汉子慌忙帮他抚着后背,老者的咳嗽逐渐停下,脸上又添了三分病态的红润。
“好,年轻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啊!”
说完了这一句,老人家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眼神也不再那么锐利逼人,看向前方庭院的目光变得有些无神,好像是院子里嘎嘎叫着的两只鸭子一下子勾起了他渺远的思绪。
“老头子我确实要死了,就为了这个东西,我后二十年过得生不如死,呵呵,但我还是坚持活到了现在,为的就是不让我的儿子,继续再给人家做奴才!”
说完他拄着手杖转身看了那蓝衫汉子一眼,然后才转过身对沈舟说:“年轻人,你既然敢打这个东西的主意,那想必也不是普通人,你应该是不怕他们那三家的,但是你想过没有,这里是松江,是他们的松江,不是你的苏州!”
沈舟闻言收起脸上笑容,很严肃的回答道:“当然,这个我在来之前就明白,所以,我已经在外面摆好了摊子,想必这会子功夫,就该有人去捣乱了,我估计您这里,也差不多该来人了!”
老人闻言点点头,“那你准备怎么把我们带离松江?要知道,不管你是否拿到了那东西,我们父子俩都是根本不可能离开松江的,嗯,现在嘛,估计你们也难啦!”
沈舟笑了笑,“离开?我干嘛要离开?”
老者闻言一愣,“不离开?那你想……?”
沈舟笑了笑,“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全盘的打算,所以,您尽管放心的跟着我走就是了!至于这步棋我要怎么下,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老人闻言眯了眯眼睛,想了一会儿,果断地闭上眼睛,“对不起,老朽我信过你,所以,你走吧!”
沈舟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您,就不再考虑考虑?”
老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直接抬起手摆了摆,“老朽向来不走看不清光亮的路,二位,请吧!”
沈舟闻言很轻松地站起来,还怯意地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一点尘土,“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老人家,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又会见面的!”
老人闻言一皱眉,最终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看了沈舟一眼,见他满脸轻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纳闷,顿时那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沈舟说完了却根本就不再理他,转身对王越道:“咱们走!”
王越也是一副不解的神色,但是沈舟说走了,自己的手还在他手里攥着,当下也赶紧跟着站起身来,一起出了他们那屋子。
那蓝衫汉子出门送客,沈舟却站在院子里看了看他们那房子,摇着头感慨了一句,“老人家真是好强的耐性啊,二十年,就住这种房子,这种院子,唉,在下看着都替老人家不值,可恶的恶霸,就为了一个东西,居然把人逼成这样!不过,这位兄台跟着老人家磨砺多年,想必也是风骨不群,嗯,不久之后就要一飞冲天啦!在下这里先行道贺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舟说话如此客气,语气里又颇多恭维,因此那蓝衫汉子倒也不好不搭理,当下冷冷地应了一句,“不敢!”
只是说完了之后,他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沈舟一句,“刚才这位公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舟咳嗽一声笑了笑,还没开口,却听见屋子里传来老者的声音,“阿成,别多问!”
那被称为阿成的蓝衫汉子闻言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来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一抬手,“两位,请吧!”
沈舟笑了笑,却没有转身就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