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我直接向朝廷申请下地方任职。”田文瑄觉得自己穿的衣物已不少了,可还是觉得冷,连手关节处都冻肿了,每晚痒的恨不得恨不得咬掉一口。
“过上一两年便适应了。相较于湿冷冷的江南,我倒挺喜欢京都的。”谭璇扫了眼鼻子冻的像胡萝卜似的田文瑄,没有再狠心打击他。这些日子大家除了雷打不动的隔日去田府请教学问外,哪都没去,一直捂在院中温书。
谭璇心中想天再冷些才好,这样表弟就不会想心思出门不思学业了。
王林赞同的点点头:“京都虽酷冷,可不知繁几的举子做梦都想留在这里。”大概临行前暂时把家中烦心之事给安排稳当,其性格比以前要开朗许多,
“大舅爷府上好像来客了。”最先下车的谭杭,瞅见田府大门外停着辆马车,扭头朝依次下来的几人说道。
“这个时候,没客前来才奇怪呢。”不以为意的田文瑄接了一句,熟门熟路的朝已打开的府门走去。
“这几位小公子想必就是平之贤弟家中前来会试的子侄吧,果然是俊才出少年,田氏一门栋材辈出,难怪能得圣上与太子的青睐啊。”几人进府时不巧碰上田昀和亲自送客人出府,忙躬身行礼。
“呵呵……让季优兄谬赞了。你们快来拜见户部侍郎刘大人!”听同僚夸赞自家小辈,田昀和也不谦虚,捋着胡须颇有自豪之感,忙让谭璇等人行礼。
不管怎样,以后大家都是同为朝廷做事的,该有的礼仪是必须不能少的。
“学生见过侍郎大人!”众人听面前之人竟是户部侍郎,立时恭敬的打招呼。
在旁人府上,面对的又是一些少年,刘良敛下官威,露出寻常长辈的慈和笑容,目光在几人身上略过,点头道:
“嗯!近日京中举子在文华楼组织几场诗会,你们若书读累了,不防前去凑凑热闹,结交些同年好友。听犬子说可有不少人颇为期待平江府的案首到场啊!”
不知其中哪个是田昀和的外甥,也不好当面出口想问,只装作随口一提。
“呵呵……璇儿得空定会前去的,只不过他们刚至京都没几日,不巧在路上不小心又着了凉,在府中将养着。”刘良是东宫太子的人,方今又摸不准皇帝什么心思,田昀和不想与之走的太近,随口寻了个由头,敷衍过去。
“噢?!那可马虎不得,当以身子为重,万毋耽搁春闱大比,诗会只是闲时怡情之趣。”知道田昀和滑不溜秋,李良也不以为意,只要在旁人眼中,田氏与自己走的近,暗中支持太子目的已达成大半了,言语上关爱小辈一番,便告辞离去。
初到京都时田昀和已对他们说过朝中局势,方才听刘良口中故意提起太子,不用深思也能猜到其用意。
如今他们只不过是尚未踏入仕途的举子,即便中了进士也只不过是底层小啰啰,皇权斗争中的卒子。几人自然不愿不知天高地厚的搅和进来。
果不其然,冬节过后没几日,田府便接到帖子,邀请谭璇等人到文华楼参加诗会。
田文瑄倒是想出去吹吹风凑凑热闹,可问了一圈也没有人与其同去,只好作罢。看着几位埋头做文章的好友,慨然一叹,来之前原想着到京都时要好好的在一众举子中大展文采的,却不想因着各种缘由,被憋在房中做功课。
之后来京中的士子们大部分得知平江的乡试案首是吏部侍郎田大人的亲外甥,并且已至赶来京都参加会试。临近年关邀帖每日都能接到几份。
科举入仕哪能不与人打交道,最终田昀和与田文舸从各种邀约中帮他们筛选了其中普通的聚会。
即便经过了一轮筛选。谭璇等人从腊月中旬开始,几乎每日都得出门应酬一番,直到大年三十的前两日才消停。
时光飞逝,在忙碌于功课与应酬中,年节转眼间到了跟前。
除上次因雪灾年节滞留在香山书院,这是几人第二次远离家乡在外过年,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种情况会很正常。
身边有亲朋好友陪着,心头产生的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思念之情很快被年节的喜悦所替代,没有繁琐的礼仪,反而乐得自在。
春闱于二月二十八日在京都贡院举行。年节一过,眼望着会试一日日的到来,众举子皆开始着急功课,无人再有心思组织宴饮诗会。
谭璇等人同样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备考会试上,为方便指导几人的功课,田昀和要褚人从租住的院落里搬回了田府。
每两日布置一篇策论,完成后他与小儿子相继批阅,尤其是涉及到朝中一些重要的政令,会多叮嘱几句,甚至要求将一些佳作熟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