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进球,分明是与表哥过不去,故而田文瑄才这样说。
“阿璇你最好留个心眼,万一碰上像王文涛那种人,暗地里耍阴招防不胜防。”王林点点头,同意田文瑄的说法,有些人一旦心里产生嫉妒,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即使他们不提醒,谭璇也觉得院案首对自己好像有成见,想着自己在场中被对方堵的气喘吁吁,就是不进球,则郁闷不已。
让他十分不解的是,对方通过恶劣的考场环境一步步的把其它人甩在身后,站在红榜的顶端,心胸不至于那么狭隘。
何况自己只是排名第三,他最大的竞争对手该是前年的案首才对啊,还有两第二名呢。
俗话说冤家宜结不宜解,他不想在接下来的关键时日里还要花费精力小心防着有人背后使坏,于是决定去找那个叫顾襄的案首谈谈,告诉他大家都把两人当猴耍呢。
“恩,我晓得轻重,明日去会会他,咱们先礼后兵嘛。”
…………
“顾兄,稍停一步!”为了能与顾襄赶在一起,谭璇觉得自己像探子一样,偷偷摸摸的跟踪行迹。
“谭璇?不知叫住在下所为何事?”听闻有人在背后喊他,顾襄转身看到那个让自己自尊心受挫的红案第三名,皱了皱眉。
“顾兄好记性,我想顾兄最近正为你我之事感到烦忧吧?”呸,什么你我之事,好像两人之间有一腿似的。谭璇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再咬掉舌头。
“你我之事?”顾襄嘴角抽了抽。
“对!君子坦荡荡,光阴宝贵,我长话短说,顾兄犯不着为了我这个小小的秀才耿耿于怀,当你在为那可笑的自尊苦恼时,上一场的案首人家可是在挑灯夜读呢。”
谭璇权当没看到他那傲慢的神态,挺着胸脯,微扬下颌,振振朗声道。察觉到他眸光闪烁了下,自信一笑,继续慷慨激昂的说:
“虽然院试在下倒霉催的分到了臭号,可区区两日功夫,还是忍受得了的。顾兄与其苦恼臆想之事,不如好好想想若乡试时不幸入了臭号该如何高中解元,一举夺魁!”
在对方豪情淋漓的话语落后,顾襄打量了几眼面前身姿挺拔,清隽明逸的少年,舒展了眉头,口中调侃道:“怪不得平江小报上写道,谭璇十岁能舌战群儒,看来所言不虚。”
调侃完还肯定的点点头,明快一笑,反背着双手悠悠然的离开。
谭璇:“……”丫的,你这是有多关注我啊。
自那日谭璇一番畅谈后,两人平时见了面有时会互相点头致意,如此看来,莫名起的罅隙也随之消散了。
“听说了没,郡城新开了家书肆,卖的江宁密卷七八岁孩童都在用,只可惜是给儒生用的,对咱们作用不太大。什么时候,书肆里也有针对童生秀才科考的题集呢。”
傅家人动作十分利落,十月初,书肆的江宁分号已开张了。
“表哥,咱们真的不打算再出童生用的题册了?”郡城离书院只三十里,消息传递的很快,这几日书院中的学子讨论书肆中的卷集如何热卖,几人都知晓。
可令三人不解的是,一年前还豪情万丈扬言要出系列题集的谭璇,突然决定暂不往后出了,问了几次,态度皆十分坚决,当田文瑄只是随口一问,没指望他会回答时,不想谭璇略做思索道:
“生意倒可以继续下去,之前咱们是没办法,需得与傅氏一起,现今手头里多少有了些银两。不如今后咱四人合伙开家书肆吧?江宁密卷继续卖,到时给咱们自己的另换个名字,江宁哪有平江大啊,平江密卷就挺不错的。”
这是谭璇仔细思量后的结果,不说多每人拿出五百两银子拢在一起开家书肆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那时需得告知家人,不过田氏应该会支持的,目前自己已是秀才,能做自己的主了。
再者明年去京都,虽居在大舅父家,可在外打点开销也是少不了的。
而且将来还要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置办房产,没银子就得住官家的廉租房。
书肆开起来后用自家纸坊的宣纸,这样以来能节约一大笔银子,还能让家人帮忙物色可靠的掌柜伙计。
之所以不再想与傅氏更进一步的合作,谭璇有自己的思量。一方面是通过上次香满楼之宴,觉得傅父这个人骨子里太过贪婪。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随着买卖越做越大,银子越赚越多,保不准他会动作假账的心思。
另则,心中不知为何总有种预感,傅氏书肆会有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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