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赫坐在君枫的身侧,他是个美男子,不同于君枫那带着些雌雄莫辨的美,他的美带着十足的男人味。小麦色的肌肤,五官端正的俊逸面孔,长长的睫毛下乌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些漠然,薄唇轻抿,墨发由一金色玉冠挽起,玄色衣袍的衣摆和袖口用金丝线绣着云纹,整个人显得贵气却又不失优雅。
他用拇指磨蹭着杯口,眼帘下垂,过了一会儿,他抬眼扫向自己的那些弟子,惊得他那些弟子险些打翻了茶杯。
“谁喝了这茶?”他问道。
那些弟子听了,面面相觑,不解他为何如此发问,但众人仍是纷纷回道。
“我还没喝呢。”
“只喝了一口,我觉得味道不错。”
“没,师叔还没喝,我怎么敢喝?”
“喝了,喝了有一壶呢,想去茅房。”
“谁让你喝那么多?我都没喝到呢。”
一看这些孩子一副吵起来的样子,君上赫便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头。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面上,“现在,喝过的人来吃一粒。”说罢,便转头看向一旁的君枫,问道:“小美人还有这解药吗?”
君枫点头,下意识的要去喝杯中的茶,但忽的想起来这茶水有毒,便把茶杯放下了。
他转头去看自己的徒弟,见他们脸色不对,便问道:“你们都喝过了?”
齐裂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秦颜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庆幸,“没呢,没呢,还没呢。”
烁今半趴在桌面上,捂着肚子,小脸皱在了一起,“先生,我喝了一壶,会不会死啊?”
朱璃把面前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皱着眉头,“只是抿了一口,应该不会有事吧?”
君枫拿出解药递给他们。
在众人服下解药半个时辰后,庄内的其余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不能感受到体内灵气的流动了,就像是从来没有修练过一样。
人们先是低声的寻问其他人是否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然后,他们开始高声的咒骂下药的人,有的人在猜测是什么药。
“有些像气散粉啊。”
不知是谁说了句,话音刚落,渐渐变得嘈杂的庭院又再次安静下来,人们静了几秒,便看向悠然坐于原位的君上赫,向着他围了过去。
“君宗主,你早已发现了,对吗?”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老道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沉声问道。
君上赫抬了抬眼,挥手让愣在原地的小家伙们站到自己身后来,待小家伙们站到身后,他这才开口说道:“是又如何?”
君上赫那不甚在意的态度和语言让众人十分愤怒。
“传言真是对的,冷酷无情!”
“仗着自己是君家人便这样任性,真是!”
“呸!真是丢了君家的脸!”
一时间,骂声不断,但君上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被骂的不是他。等到骂声渐渐减小时,君上赫再次抬了抬眼,扫了一圈众人,“骂完了?”
众人不语。
君上赫轻笑了笑,手放于桌面上,食指微动,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那就听我说吧,不错,我能发现气散粉,但我发现时已是一刻钟后了,想必诸位应是都喝了茶,我即使说了也无用。”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低声说着,过了一会儿,有人站了出来,问道:“那你为何不拿解药出来?”
君上赫听了,轻呵一声,“解药?我自是先给我的人,我只有十颗。”
众人听得,下意识去数君上赫的人,正好是十人。
“这次的事定是有人策划的,现如今我们都中了气散粉,没有了修为,若是有人攻来,如何是好?”一人问道。
君上赫垂下眼,“不知道。”
“那这药效何时能过?”又有一人问道。
“不知道。”他还是一样的回答。
“问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能知道什么?”终于有人不耐烦了,吼道。
君上赫抬眼,却不去看那说话的人,看向别处,轻声说道:“我知道有人来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忙向君上赫望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群白衣人从庄外飞了进来,齐齐落在了宫殿的屋顶之上。为首那人白衣胜雪,相貌堂堂,嘴角带着笑,墨发半束,手持一折扇,一副儒雅公子的做派。他向着下方的众人拱手,笑得温和,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庭院,“在下长生门二长老莫尉,诸位道友,别来无恙。”
有些人不知道长生门,因为长生门已有多年未曾出世了,但还是有人记得这长生门。
长生门的门主是魔族徐清,是个无恶不作,作派令人发指的魔派,在十年前,长生门忽的没了声息,连同不见的还有魔头祁天巽。如今长生门的再次出世,是否也意味着魔头祁天巽又出现了?
莫尉是新阶长老,故一开始没人向着长生门想,一听莫尉的介绍,众人便愤然了。
“呸!谁是你的道友,魔修败类!”有人义愤填膺。
“莫尉!我还道你死了,给你立了个!原来你竟是入了魔!”有人认出了他,不过,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莫尉看向那说话的人,也认出了他,笑道:“之前的莫尉的确死了,有的只是入魔的莫尉罢了。”
那人听了,脸色难看的吐了唾沫。
莫尉将目光投在了君上赫,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赞道:“不愧是君家的人,一点不见波动。”
君上赫看向他,眼眸深邃,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