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早饭的时候,小瘦猴没有来,后来干活的时候才颤巍巍的赶来。白芸发现他的眼眶有点红。
今天晚饭只有粥,美其名曰粥,其实就是水,碗底的米粒屈指可数。晚饭时候,小瘦猴依旧不在。
天还没有暗透,奉微、白芸、岚添来到上次的地方,果然看见了小瘦猴在忙碌挖不知名的野草野菜的身影。
“他都受伤了,还来挖野菜?”白芸担心地问道。
岚添摇摇头。“不是野菜,你看他,挖的都是草茎直立,小枝对生,叶呈三角状披针形,先端渐尖,常向外反卷……”
“黄麻?你的眼力这么好?天这么暗,细节都能看得这么清楚?”白芸打量着岚添显然不太相信。
岚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草,跟刚才描述的形状很是相似,他幽幽道:“我从他破篮子里……捡了一棵。”
“黄麻是治疗伤寒的草药。”奉微凝声道。
“他要走了……我们赶紧跟上。”
白芸他们一行人刚起身,眼前就出现两个守卫,冷冷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其中一个说道:“这些天,你们监狱组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白芸偷瞄了一眼小瘦猴的背影,渐渐模糊,消失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她心里失望地叹口气,表面不动声色,“我们来……如厕……”
——
看着两个狱卒锁上监狱的门,白芸心中一阵烦闷,她失落地靠在监狱的角落,透过监狱一方小小的窗口,望着夜空中零落的星星,渐渐地、渐渐地,宛若一川风雨,满城风絮缠绕心头。不知道小瘦猴去哪了?
自己每天都被局限在这个狭小的田地,手上渐渐缠裹上一层坚硬的茧子,日复一日重复着劳作,却不知道自己这样机械劳作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究竟什么是意义?谁也不能给处固定答案,因你心中所想方才有意义。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方田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围困在这里,机械地劳作,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我想化作一夜蝶飞出监狱的窗口,拥抱整片星空……花想衣裳云想容,是不是妄想了……
还不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突然不见了,程洛会不会担心,婆婆会不会担心?一想到婆婆,就想起婆婆包的香香的饺子,肚子不禁嘟哝着小声抗议道——好饿好饿。想着想着,心中愈发地烦闷起来,眼眶里湿漉漉的一片。
这次小瘦猴回来的时候,被两个狱卒轮流毒打了一番。昨天的伤口还没结疤,就又交错出纵横的新伤,血肉翻展,触目惊心。
洛洛咬着牙不吭一声。
这样的反应更激起狱卒的怒火,鞭子落下得又快又狠。
在毒打的过程中,他说了一句话,“不要打我的脸。”
为什么这么保护自己的脸不受伤害?
洛洛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人。
他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这样卑微却又倔强。他倔强地盯着狱卒。
白芸心中一阵烦闷,刚想要说什么劝阻的话,就听到岚添的话,“你别过去,在坚强的人面前,越是悲惨的时候,越不能表现同情。那个小孩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尊严。坚强的孩子,是不会有事的。”岚添拉住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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