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天已黄昏,远山的轮廓也已经渐渐模糊,刘叔见前方没有人烟,于是加快了商队前行的速度,希望能早点越过这段山路,找到个休息的地方。
小山道即将走到尽头,宋瓷心中一喜,溪山悍匪果真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做拦路抢劫的营生了。
他正欣喜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这声音并不遥远,应该就在小道的前方,宋瓷心中一惊,难道这群悍匪又出现了?
宋瓷正暗自惊讶的时候,片刻之后,他终于见到了声音的来源,只见小道的前方,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出灿灿金光。
商队中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这马车以珠玉为帘,以黄金为顶,四马并架,实在是贵不可言,而在马车之旁,有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一个持剑的中年男子,正在互相攀谈,那少女一脸愁容,口中喋喋不休,而那中年男子持剑迎风,身姿挺拔,状若石像,脸上看不出喜悲。
商队缓缓靠近,在这黄金马车面前停了下来,不是商队不想前行,而是这黄金马车实在太大了,占据了小道的中心位置,而且小道太过狭窄,商队根本无法前行。
刘叔看向那个持剑男子,抱拳拱手笑道:“兄台,我们商队急需赶路,可否行个方便,将你的马车往旁边挪一挪,好让我们过去。”
这个持剑男子闻言并没有说话,可是转身看向了那个少女,刘叔心中陡然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小姑娘才是马车的主人。
宋瓷稍微抬起头,瞥了一眼这个少女,顿时呆住了,这少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黄衫,但是她貌比粉荷,双眸朗朗如星,朱唇似绯红古玉,脸庞皓若白雪,长发垂直如瀑,而且身姿玲珑,柳腰纤细,盈盈一握而已。
宋瓷一辈子住在小山村里,未曾见过世面,他初见小姑娘的绝世容颜,不禁面红耳赤,心头狂跳起来,手心也已被汗水浸湿了。
那少女抬眼望了向刘叔,冷声道:“我的马车已先入为主,你们想要过去,就自己想办法吧!”
这少女声音清脆如管弦,虽然好听,但是却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刘叔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望着这山林小道,除了对方肯挪出位置给他,否则根本过不去。
刘叔无奈,只好说道:“小姑娘,咱们急需赶路,你看你能否通融一下,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
刘叔正自说着,那少女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道:“闭嘴,你快烦死本姑娘了,你若是过不去,那就赶紧原路滚回去,再啰嗦一句,我让你好看!”
少女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宋瓷望着她,双眉渐渐皱起,这姑娘蛮不讲理的模样,让宋瓷心头狂跳的感觉全都荡然无存。
刘叔闻言,胖胖的老脸也是一阵青红变幻,可是他天生的脾气好,没有发作,而是继续劝道:“小姑娘,你看我们人数众多,实在不能原路折返……”
小姑娘突然捂住耳朵,看了一眼旁边持剑的男子,道:“给我打!”
这男子闻言,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凌空一掌,朝着马上的刘叔打去,这持剑男子明显是武功非凡的高手,一出手便如离弦之箭,这商队中的都是普通人,一瞬间,大家全都惊恐地大叫起来。
宋瓷早就已经恼怒了,这小姑娘一副绝世容颜,却也是一颗狠辣心肠,他早就想出手了,此刻那持剑男子凌空一掌,宋瓷再也忍不住,于是运转内力,身体冲天而起,朝着那男子一掌印了过去。
那男子身在空中,见宋瓷一掌袭来,于是陡然改变出掌的方向,舍弃了刘叔,与宋瓷对拼了一记。
砰!
双掌相碰,掌间爆发出一股强风,马上的刘叔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摔在了地上,疼的大喊大叫起来。
那持剑男子闷哼了一声,只感觉五指剧痛,好像是一掌打在了铁山上面,然后凌空倒飞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男子手掌剧痛,他万万想不到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少年,手掌之间竟然爆发出如此雄厚的力量,他咬紧牙关,翻身而起,“锵”的一声拔出怀中的长剑,内力运转之下,剑身变的晶莹璀璨。
男子大怒,一剑刺向宋瓷,这长剑无比锋利,断金裂石也不在话下,宋瓷不敢硬碰,他凌空后退,左右闪避,长剑总是不能碰到宋瓷的一角衣衫。
男子脸上的怒容更盛,他忽然怒吼一声,长剑直挺挺地刺向宋瓷心口,宋瓷眼尖,急忙并指如剑,雄浑的内力聚集在指尖,然后在剑身上轻轻一点,只听见“当”的一声脆响,长剑顿时脱手而出,飞向了远处的山林之中。
那男子来不及后撤,宋瓷一脚踢出,将男子踢的横飞数米,倒在了地上,他脸色惨白,良久也没有爬起来。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商队的一十五人,全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一个落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神功,那个妙龄少女,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少女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愤怒地抱怨道:“陆乘风,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一个比你小的少年也打不赢,真是废物。”
少女说着,转身望向宋瓷,眼中怒火汹涌,说道:“你这混蛋,竟敢对我的人动手,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给我道歉!”
宋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少女的蛮不讲理,实在是堪称恐怖,宋瓷并没有理他,而是走到那辆黄金马车左撤,抬起双掌,朝着马车身上轻轻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