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夫人滔滔不绝地讲着恨生牢的各种奇闻异事,臧天岐听的津津有味,也会偶尔无奈地摇头微笑,因为沈夫人实在是太八卦太话唠了。
臧天岐时不时会看一眼绑在沈夫人背后的婴儿,这婴儿裹在柔软的襁褓里,睡得十分香甜。刚才孽兽地狱中的大战以及沈夫人的滔滔不绝,都没有让婴儿从睡眠中醒过来。
两人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在前面的臧天岐被沈夫人叫住。臧天岐回头,沈夫人微微一笑,说:“到了。”
说着,从身上掏出了圆形的兽厌石,开启了楼梯墙上的机关,打开了一扇厚重的石门。
臧天岐回身爬了几步,跟着沈夫人走出了密道。在走出密道之前,臧天岐狠狠地盯着密道中发光的玉石看了一阵,这是他行走江湖的习惯。
从黑暗处到光亮处,最不能适应的便是眼睛。如果一出密道就遇到敌人,即使一瞬间的失明,也会让自己陷入性命堪忧的境地。因此,臧天岐已经预想到出密道有可能遇到的危险,提前让自己的眼睛多适应一下光线较强的地方。
果然,出了密道,他的眼睛只是稍微疼痛,名没有因为光线的骤然增强而短暂失明。
臧天岐手里握着一枚飞刀,随时待发。却发现身处在一作光线柔和的石屋中。屋内的陈设简单,除了石柱就是木制的家具,木桌,木椅,木床,木柜,别无他物。木制家具做工粗糙,但每件家具的表面上都精细地盖着一张完整的兽皮。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但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极品。皮毛溜光水滑,色泽鲜亮。让本来阴冷粗糙的屋子顿时显得华贵而温暖。
屋子的正中央烧着一堆火,旁边摆着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大胖子,胖子半身裸赤。臧天岐和沈夫人从机关暗门走出来,动静不小,也没有将他惊醒。
这人难道便是恨生牢副看守官,沈夫人口中所说的常胖子,常乐?
臧天岐好奇地四处观望,透过窗看看外面有没有经过的狱卒,还得盯着熟睡的常胖子,一旦他醒来,便将他制服,以免叫出声,招来其他狱卒。
不料沈夫人仿佛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一般,熟练地挽起袖子,打开屋子角落的一扇门,走了进去。马上,便听到里面流水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案板切菜声响了起来。
沈夫人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行动会惊醒常胖子,反而手起刀落,转眼间一大块儿五花猪肉已经变成一堆四方小块儿。正切着肉,沈夫人扭头一嗓子,差点把臧天岐吓一跳:
“常大看守长,今天吃什么呀?”
常胖子听到沈夫人的声音,并没有大惊小怪,砸吧砸吧嘴,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口齿不清地回应着:“哦,沈老板娘过来了呀。还不是老样子,吃什么我可做不了主。您来报个菜名吧。呃,副看守长。叫我副看守长。”
臧天岐心中对常胖子口中所说的“老板娘”产生了疑问,可不容他多想,突然间,常胖子哼哧一声坐了起来,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而这时候,臧天岐想要制住常胖子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瞬间,常胖子那一脸肥肉中挤着一对小眼睛,与臧天岐精光四射的炯炯双目对视在了一起。
常胖子眼睛虽小,却十分精明。一眼看到臧天岐,一身打扮不像恨生牢中之人,一定是跟上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劫狱者有关系。
可看到沈夫人还在神情自若地烹调着,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至少这一瞬间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给自己机会张嘴,便是那石佛,自己也能说得动。
不过常胖子也十分聪明,一瞬间又闭上了眼睛,双手举过头顶,说道:
“阁下是否是常某的仇人?常某自认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一向与人为善,不轻易结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给个机会,我可以解释嘛。我什么都没看到,大侠的容貌在下也没看到。”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臧天岐见常胖子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听到对方的回答,常胖子心中一喜。又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出对方并不激动,自己的生还几率更高了,心中更加从容。
但还是表现出又惊又怕的样子,说道:“大侠也不会是闯入这恨生牢,劫财的吧。”
“自然不是。”臧天岐见这常胖子也是一位妙人,便继续跟他聊了起来。
难道是我那婆娘雇的人来查岗?常胖子暗自腹诽。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得好好老实交代,坦白从宽,要不然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下跟沈老板娘可是清清白白,我此生此世只爱我老婆大人,其他女子就算沉鱼落雁,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块木头。我常胖子就好一口吃的,这沈老板娘落难到了这恨生牢,在下自然得借此机会一饱口福了。我对天发誓,对老婆大人绝无二心。”说着,常胖子已经跪在了床上,赌咒起誓了。
臧天岐只知道这沈夫人是自己义兄的妻子,却不知道还曾经是位老板娘。对她的身份也好奇了起来,于是便阴沉着语气,继续问道:“这沈老板娘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常胖子一听,心中一喜。之前自己问到是否要寻仇杀人、是否图财,对方都一带而过,并未深究。而说到这位沈老板娘,却仔细打听了起来,果然是老婆大人派来的人。要不然怎么能轻易来到第九层,还大模大样的闯入自己的屋子。常胖子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和之前机智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