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君临山海关,为此甚至错过了击溃楚国最好的时机;这如此种种,究竟是为了什么?”南宫右拳锤膝。
“燕丹不死,嬴政寝食不安;嬴政不死,燕丹生不如死。人世悲欢,爱恨情仇,总在一转念之间······”燕丹泪流满面,眺望遥远的辽东;那里有风烛残年、望眼欲穿的老父亲,还有兄弟姐妹,父老兄亲······
“也就是说,巨子!”沉吟许久,东方终于说道,“也就是说,在抵达山海关和嬴政面对面之前,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燕丹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但是,鲁句践却一声哀鸣,显得思绪万千。
为了缓解气氛,燕丹主动岔开了话题:“先生千里刺秦,不惜性命,燕丹着实佩服;只是先生一介书生,如何——”燕丹的话语非常含蓄,但是说到最后,还是不忍下口。东方和南宫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之中。江湖派顶尖高手荆轲尚且······更何况······
但是,高渐离却爽朗地笑了:“无论如何,我高渐离一定会获得和暴君嬴政单独面对面的机会,不管各位信也不信;我这句话就留在这里,山神作证!”
知道高渐离的话说得很满,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但是,强忍爆笑而出的大家还是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再次转移话题。而极度敏感因为自尊心不容置疑的怪癖使得高渐离选择了沉默不语。
于是,鲁句践终于长叹一声,说道:“病老鬼阴魂不散,我总觉得他此时此刻就在暗中窥视着我们,并且已经策划好了新的阴谋······“
”大侠多虑了!“东方笑道,”那一剑,必死无疑——只要他属于人类!而且——“
”而且——“南宫心领神会,接过话头:”而且,就算他阴魂不散,大难不死;失去了天根古琴,试问他还有何等神通召唤天神和地鬼······“
鲁句践失落莫名,无助地看向燕丹;而后者的表现实在令人悲愤大于失望,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东方和南宫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希望在下的担忧纯属多余!“鲁句践一声哀鸣,不再言语。
话不投机,早睡为妙;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是香甜,尽管各怀心事······
充满生机的朝阳俯瞰着一片死寂的燕赵大地,腐朽了太多的神奇;华夏大地,从来没有如此多灾多难······
“我们起程吧,巨子?”眼见大家准备妥当,东方请示道。
“好!我们走吧,大侠,先生,请!”燕丹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
“太子请!”鲁句践还礼,而高渐离却如失魂魄,凝视着怀抱之中的天根古琴。
“谁都不许走!”殇魂鬼突然出现,神情很是悲愤。虽然新添了几道又长又宽的疤痕对于那张丑陋至极的面孔并没有任何负面作用,但是所有人浑身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谁都不许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殇魂鬼咆哮道。
“果然是阴魂不散,这么毫无理智地独自冲过来,不会是自寻死路吧?”南宫笑道。
“交不了差,早晚是个死!”东方附和道。
但是,殇魂鬼却笑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凄厉:“毛头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反复唠叨着这句话,而眼睛却一直盯着天根魔琴;四目相对,高渐离浑身一颤,不由得抱紧了古琴。
“今天,老朽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失传多年的不宣之秘——死神之吻!”
“死神之吻?!怎么可能??!!”就在大家莫衷一是之际,鲁句践惊呼道。
“大侠!”燕丹叫道。也许是昨晚的失魂之旅太过惊悚,所以对于气急败坏的殇魂鬼祭出决死一招还是极其忌惮。
“死神之吻······对于天地造化最为彻底的颠覆!”鲁句践一声哀鸣,“但是,因为逆天理,灭人性,破鬼道;已经被弃置不用,多达数百年。因为,据说鬼谷派第一代掌门玉临风当初露宿在濮水之滨,在亥时与子时交汇之际,灵魂出窍,直接进入地府,盗窃出了天根魔琴;并且于次日同一时刻创作出了死神之吻。旷世奇才千年不遇,谁曾料想竟然垂青于鬼谷派这一暗黑集团!但是,幸好良心残存,玉临风经过深思熟虑,还是烧毁了死神之吻的乐谱!但是如今死灰复燃,殇魂鬼还是通过自残的极端方式,重现了这一噩梦!”
“自残?!”燕丹惊呼道。
“据说,鬼谷掌门从即位到卸任——不管什么原因——脸上的疤痕不会超过十道!因为不管你气脉如何,终其一生也只有九次机会召唤阴间魂魄;除非让自己的魂魄完全自由,也就是说用天根魔琴的天蚕七彩丝割破脸部的血脉,让李曦的魂魄通过琴弦进入身体,主导自我。但是,这样的仪式每实行一次,便会让当事人的阳寿缩短一年。所以,你们看看病老鬼那张丑脸。上面的疤痕不下五十道,纵痕交错,毫无章法;也就是说,虽然他如今刚刚步入三十岁,实际上已经是七十岁高龄的老者了!于是,对于明眼人来说,可怕的符号还是历历在目的!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一定进出过阴间地府;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接受还是抗拒,死神之吻,终究还是重现人间了······”
“太罗嗦了!鲁句践,在现在的情形之下,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鲁句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