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筠玲觉得自己终究是跟刘家有缘无份的。
何家那边写信过来让何筠玲回何家。
何筠玲终究是何家的姑娘,胡二太太再怎么舍不得也不好把着别人家的姑娘不放。
何筠玲心里面也是跟着沉了沉,何家因为什么让自己回去,她是想到了,肯定是帮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联姻对象,这是让她回去提供价值去了。
她不想回去,这样子回去,可不是成了送入虎口的羊了吗?
“舅妈,要不给我报个病回去,何家就不会过去接人了。”何筠玲跟胡二太太说道。
胡二太太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行,这装病的哪里是什么好主意,这不是平白无故地诅咒自己么?”
“那舅妈,我真的不想回去,他们不是说我克着礼哥么,怎么还让我回去啊,不怕我再克着他生病啊?”何筠玲也真是想不通了,自己的那个同胞兄弟可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胡秀的命根子,老太太平常也是疼得不行的,当初一认定了自己克着了何文礼了,就立马把她送出了府,由其自生自灭,把那亲情的冷血表现淋漓尽致。
胡二太太就道:“这事情你母亲写信跟我说了,上回跟你批命的那个大师说了,现在过了那个年龄段就没事了。”
何筠玲哼哼,“这大师说话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时一个样,也真是服了他,怎么不说我等我嫁了再回去?”
胡二太太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听笑了,而后就道:“这些年我也算是看出了些,这些大师啊,多数是看准了你家的态度,就顺着他们的话来说,有些事情本来自己心里面已经有决断了,偏偏让个所谓的大师过来推一把,来掩饰自己心里面的罪恶感。”
何筠玲听着愣了愣,想了想也确实这样,苦笑了下,“舅妈你看得真明白。”
胡二太太把她搂在怀里,“别伤心,在我这里,你尽管当你娘就行了。”
何筠玲的鼻子酸酸的,重重地点头。
胡二太太这个不是亲娘胜似亲娘的,她怎么报答也报答不完啊。
胡秀可不是胡二太太说的那样子吗?她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抢了何文礼的营养,后来一直精心娇养着的何文礼身体反而不如自己这个随便扔给奶娘养的女儿,她心里面慢慢地就积了火,这把火是越烧越旺,终于在自己跟何文礼同时掉水的时候给爆发了。
“何家你还是要回去的,你的庚帖生辰八字都在何府放着,你出嫁时,哪里不需要这个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了?”
何筠玲:“我还真想一辈子不嫁人了,一个人自由又自在,不用舒服公婆丈夫,不用遵守三从四德,不用承受生子之苦,自己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出门不用报备申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胡二太太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一天天的脑子都不知道在哪些什么,女人哪个不嫁人的?不嫁人的那叫姑子!不生孩子,以后谁侍奉你终老?不嫁人百年以后连祖坟也进不了,这可是孤魂野鬼,你快收了你那些想法,你这样子连累着家人都会被人指点。”
何筠玲瘪了瘪嘴,“死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人的一生那么短暂,为何不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并不是别人的,别人的指点与我何干不过啊,舅妈你要是让我不回去,嫁人的事情我也是会考虑的。”
看看有没有从小忠犬养成的?
胡二太太被她气笑了。
她还真没想到这个丫头存了这个想法,什么不嫁人的简直就是孩子话,也许是年龄就是爱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你的事,舅妈给你想着呢。”
胡二太太也真是想过了,要不自己作主让玲姐儿在这边把亲订了算了,但是这样子的话,何家那边肯定会闹,把着玲姐儿生辰八字不放,最终吃亏的还是玲姐儿,这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而刘家那边都已经明里暗里显压力了,何家还是没松口,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何家已经暗自站队了,而刘家这边跟皇长子暧昧不清,何家是在极力撇清呢。
这些是刘太太告诉她的,刘太太跟她婉惜地道:“玲姐儿这孩子我很喜欢,要是成了我媳妇,我定会把她当闺女的疼,还是造化弄人,她生错了家庭,何家把站队的意思差不多摆在明面上了,以后要是有些什么,我们家虽然还有自己的根基不被其牵累,只是现在就怕有心人在暗中操作,这亲事,我家老太爷反对了以后,玲姐儿就做我的干女儿吧。”
胡二太太听完觉得心都痛了,多好的亲事啊。
然后胡二太太又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也是觉得可惜,他们两表兄妹的岁数相差太大了,而且小儿子也已经订亲了,要不然自己夫妻俩使使劲把玲姐儿嫁到自己家也是好的。
何筠玲并不知道胡二太太还想到了这个来。
胡安进这家伙并不是读书的材料,考了三年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上,胡瑞已经打算让他接手家里面的庶务了。
胡安进却是终于解放了的样子,还偷偷地跟何筠玲说,“这书我早就想读了,脑子根本就装不进去,却要偏偏往里面塞,我就想着哪一天塞得受不住要爆开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我爹真是难得通情达理一次,我就喜欢做生意,这赚钱的感觉让我很欢喜。”
胡安进年底要成亲了,成了亲他就准备大展伸手地去跑商。
这几年他被何筠玲这一桩桩的生意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