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筠玲把自己这么一个委屈求存的形象给演足了,对胡婉兰的劝说,自己也就如听话的小孩子一般一一地应了下来。
她知道,她能明面上应下来,对于这场‘误会’着实是下人的过错,完全不关大太太的事情,但是其他人怎么想,那她就不能保证了。
屋里头的胡家姑娘们,每一房都是姑娘在,她们怎么回去说给大人听,何筠玲也是管不着,为着挽回形象的大太太,一定不会继续这样下去。
何筠玲稍稍有些担心的是,大太太会记恨于她,使出更加谨慎厉害的手段出来。
但她又不能不去为自己着想。
后来这顿特别的午饭还是进行了下去,不过大家吃得别有心思就是了。
在大家都走了后,古妈妈就有些担心,“姑娘,你这样会不会得罪了大太太?毕竟以后还会在她手下讨日子,胡家里面的中馈都是由她掌着。”
何筠玲摇摇头,“也不一定就是大太太做的,我们这样也是给背后的那个人一个警告。”
刚才她也没有说什么,也只不过是让秋实把厨房里黄妈妈给拉了下来,不管她是谁的人,这件事捅了出去,以后自己带饭菜最起码不会乱七八糟的。
胡婉兰出了何筠玲的院子第一时间就去找胡大太太。
一进屋她就问,“娘,你是不是让厨房里的黄妈妈把何筠玲的饭菜给换了?”
胡大太太看着她有些惊讶,“你这是哪里听来的?”边说问边挥手让身边服侍的退下去,只留下白妈妈。
“你看看你,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胡婉兰吐了一口气,坐在一旁,“娘你说,现在怎么弄?大家都知道了,她们回去一定会跟长辈们说的,说你克扣何筠玲的伙食。”
胡大太太知道缘由之后,气得摔了一个杯子,“这何筠玲也真是太小看她了!竟然这样给闹开了去,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平常看着不声不响的,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怪不得昨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想着自己被一个小孩子摆了一道,就气得牙痒痒的。
“那娘,现在要怎么解决?祖母那这会儿也可能知道了,三房的人没有理由不把这件事捅给祖母知道。”胡婉兰想着这个事情,祖母一定会训斥母亲的,母亲没有了脸面,那就等于大房没有了脸面。
胡大太太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这有什么,直接推到厨房上弄错了就行了,找个人出来转弯抹惩戒惩戒,也算过去了。就是何筠玲这个小蹄子作妖。”
最后胡婉兰看着母亲问道:“不知道娘为什么对何筠玲如此?”
她母亲是不喜欢二姑姑,连带着何筠玲也不喜欢,但是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要知道老太太还健在呢。
胡大太太对于一无所知的女儿,心里面又隐隐地难受着,继而想到何家的薄情,马上又愤恨起来。
“娘也是一时气不过!没想到何家竟然是这么一个刻薄寡恩的,这么多年来,我们胡家不知道帮了他们多少……”胡大太太这么一说,就有些收不住了。
旁边的白妈妈就有些担忧,借着给胡大太太奉了一杯茶向她眨着眼睛。
她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这么快跟二姑娘说,二姑娘还是个孩子,保不管她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胡大太太平常都挺听白妈妈的,只是这次她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兰姐儿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没有什么她是不能知道的,现在在娘家还好,有我们这些至亲给她护着,要是以后呢?以后到了婆家,靠到的只有她自己了。”
胡婉兰听母亲这样子说,心里面就有些没底,好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娘,是不是因为我跟陆家的事情?”
胡大太太向她点了点头,拉过了她的手,心里面为她一阵一阵的可惜,“娘一定会给你再想办法。”
“那是因为什么?”
“是你二姑不肯给你去陆家保媒,我就说何家就是一群白眼狼,大的是这样,连小的也是这样,那个何筠玲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竟然还给我们闹起来了!活像是我们家欠他们家似的!”
胡婉兰听着入了神,手中的指甲掐着掌心越来越深都没有感觉。
三房的三太太听到了何筠玲这边的消息好,特别的惊讶,消化掉之后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她跟身边的莫妈妈说:“你说大房的那个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克扣玲姐儿的伙食,老太太还在这里呢。”
莫妈妈笑道:“您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咱们是不知道的?让大太太这么乱了阵脚。”
三太太点了点头,“让咱们的人去打听打听。”她有预感这条消息一定是对三房非常重要。
莫妈妈又是问道,“咱们姑娘当时也在表姑娘那边,要不要让姑娘过来说说?”
三太太抚了抚额头,眉宇间带了丝愁意,“那丫头现在还在跟我怄气呢,跟我说话不冷不热的,我该是上辈子欠她的。”
她妈妈对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也是无奈,“母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的,姑娘不是想要云芳阁的云锦做裙子么?要不太太就给她做了来?”
三太太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已经有两条这样的裙子了,你看到她穿过几回?你给我看看,这些天她都去哪里了?听说不是回她自己的院子?”
莫妈妈有些犹豫。
三太太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脸色严肃起来,“你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