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逗得合不拢嘴,眉开眼笑,就连石川也不再是闷葫芦模样,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裴辎重似是察觉到她,用眼神向她示意,问她怎么了。
艾莉像招财猫似的伸伸手爪,让他过来一下。
他立刻会意,起身走进火房,问:“需要帮忙吗?”
“我没用过炉灶,你教教我?”
他被她谦虚好学的样子给逗笑了,忍住不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个脑瓜蹦儿,脱下大衣撂在一旁说:“我来。”
艾莉哪想让他动手,他开了一天的车,已经很累了,急急地阻止说:“你告诉我方法就行,还是我来。”
他并未停止手里的动作,揽起堆在一边的木柴,用砍刀砍了坎,抱到灶前笑着对她说:“生火做饭可不像数学解题,不是有个思路就能行的,你先看着。”
他先点了一根易燃的火引子放到灶下,火苗立即窜起,又捡一些细小的木柴覆在上面,等火势渐渐起来,再陆续地添加大块的木料,不一会,明晃晃的火光就将他的脸孔映成橘黄色,火苗儿在他眼里跳耀,让向来波澜不惊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生动。
艾莉很难将往日连鞋底都不沾土的男人与眼下撸起袖子点火炉的人合二为一,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她越来越觉得他好神奇。她蹲在一旁,瞪大眼睛,又是惊叹,又是崇拜。
就在她百感交集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再次被她傻傻的样子取悦了,语气出奇地温柔:“妞,别愣神,该你了。”
“好嘞——终于该我出手了。”她故意大声的嚷嚷,借以掩饰刚刚走神的尴尬,都怪裴先生烧个炉子都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看来自己是彻底无药可救了。
在裴辎重的帮忙下,一锅热气腾腾的西红柿打卤面做好了,二爷看着出双入对的年轻人笑得十分欣慰。
季冬晨坐在小饭桌前,撑大了鼻孔闻了闻,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似的:“miss费,好本事啊,有了你,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三餐问题了。”
季冬晨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以后再也不用他跑腿到十里八村儿的地方弄吃的了。别看二爷年纪大,饮食方面向来不假他人,而且老人吃得简单寡淡,有时一点水果加一盏米酒就是一餐,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是根本吃不来的,这个时候就得有人去外面弄些吃的回来,苦命的他就要常常为今天吃点啥而大伤脑筋。
“sy——”艾莉笑说:“快趁热吃吧。”
季冬晨幸福状地用力点头:“欸~”
☆、r 25.回到最初的地方ii
吃过晚饭,艾莉收拾好碗筷,出来时二爷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裴辎重在和季冬晨说话,他背对着她坐在一张藤椅上,一只手肘搭在椅背,季冬晨又换回一张有职业,有操守的脸对着老板,眉毛不再到处乱飞,不过艾莉总觉得他这样板正的脸随时都有可能碎成一地。
她本想轻悄地溜出去吸吸山里的空气,看看天上的星星,将这里留给他们,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某人发现,他转过头望向她说:“别走,我领你上去了。”说完站起身。
艾莉听得一头雾水,“上哪儿?”
“楼上我房间。”
她被裴先生“我房间”这三个字给弄晕了,没搞清楚状况便连忙婉拒:“别啊,这房间这么多,我睡哪儿都可以,打地铺也行。”边说边瞥了眼旁听的两人,季东晨果然在那里笑得暧昧不明,坐等好戏。
“楼下两个房间,二爷一间,他俩一间,楼上一间卧室,一个书房,今晚我睡书房。”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除了睡我房间你没得选择。
“这样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她用手指蹭蹭鼻子,“没什么,”又抬了抬手说:“有劳裴先生指路。”
她向石川和季冬晨拜拜手,拎着东西就随裴辎重上去了,楼梯间她问:“二爷爷这么早就休息了吗?”
“嗯,他一直坚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十年了。”
“真难以想象,要是让现在的年轻人来过这种日子,恐怕一天也受不了。”
他像想起什么,突然在书房门口停住脚步,等她走上前,对她说:“忘了和你说,这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但是有网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你。”
开什么玩笑,他的笔记本可是工作要用的,她可不能随便拿来玩儿,但也不能直接拒绝他的好意——他肯借她电脑用用,这得是对她多么大的信任啊。
掩住小小的高兴喜悦,微微一笑:“多谢了,要用的时候我和你说。”
“好,我们到了。”话语将落,他旋转门把手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
一股雨后的松枝香味儿从房间里飘出来,并没有因长时间的搁置而散发出阴沉腐败的味道,这应该是时常有人通风换气的缘故,山风将清新的空气带进来并锁在了里头。
屋子的陈设非常古朴简单,一灯一床,一桌一榻,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