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试一试。一开始都还好,艾莉和裴辎重俩人轮番上阵陪同,也不觉得怎样,直到她上了一个叫“天旋地转”的项目后,整个人就真的天旋地转了。
下来后,她的脸色煞白,脚底虚软,再被太阳一晒,彻底头晕目眩起来。反观小远,依然跃跃欲试,生龙活虎。
裴辎重扶着她,额头挤出一个川字,担心地问:“你怎么样?再往前边一点有个休息区,你去那里歇一下,喝点凉快东西,可别中暑了。”
“也好,可小远怎么办?”
“交给我吧。”裴辎重将她安置好,托付李华凤照看她,又嘱咐了几句方领着小远离开。
前方不远处正在花车(游)行,游人们纷纷前来聚集观看,裴辎重怕小远被人挤到,将他高高地举到脖颈,两只手稳稳地抓住他的小腿。小远站得高、望得远,底盘又扎实,不住地向表演队伍那边挥手尖叫。而此时,在太阳的暴晒下,裴辎重的后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李华凤望着前去观看表演的一大一小,乐悠悠地抱着膝盖,对这个准女婿是越来越满意。
费艾莉靠在椅背上迷糊了一会儿,喝了点冷饮,觉得舒服多了,伸手拿过李华凤的相机,一张张几乎都是某人各个角度的抓拍。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是什么让你突然变了主意?”
李华凤只回头瞥了她一眼,对她的意图就已心知肚明。她的视线继续回来看向前方,“像裴辎重这样的人呢,拥有的东西应该足以看轻一切了吧。但你一定想不到,这个人有一天突然跑来找我,对我说他喜欢了我女儿十八年,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一定要娶走她并给她想要的幸福,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你不是一直视他为毒蛇猛兽的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怎么讲?”
“有句嗑儿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我发现如果把他当作女婿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李华凤说完这句话不久,裴辎重就真的很有趣地出现了。
在他的右手边飘着一只气球,绳子拴在腰带的一侧,右手捏着一支,左手拿着一把呲水枪。小远则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搂只大青蛙。两个人的上衣都有些湿,估计是在哪儿玩水了。
李华凤接过小远在一旁照料,费艾莉递给裴辎重一瓶水。
他刚才排队流了不少汗应该很渴,但他接过只喝了两口便惦记地询问:“好些了吗?”
“嗯,别担心了,你再多喝点水。”说着,她伸手去解别在他腰带上的那只气球。
四口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感染了旁边的游客,一位胖乎乎的大婶儿瞅着李华凤乐呵呵地问:“你是这小孩的奶奶还是姥姥啊?看上去真年轻。”
李华凤:“我是他妈妈。”
胖大婶儿吃惊地继续问:“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李华凤:“他是我侄子。”
胖大婶儿好像明白了:“哦……他的女朋友和你有点像呐。”
“嗯,那是我女儿。”
胖大婶儿眼角一耷拉,凌乱在这蝉鸣聒噪的炎炎夏日。
上午过得很快,他们在乐园的餐厅简单打发了午餐,打算稍作休息再带小远去玩儿整个下午。
可小家伙也许是上午玩得太累了,蔫蔫的,赖在李华凤身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打了几个哈欠后,不一会儿就歪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见此情形,李华凤对裴辎重说:“小远睡上了一时片刻也醒不了,你带着艾莉到处去玩一玩,别白白浪费了时间。”
收到准岳母的指示,裴辎重牵着艾莉的手,走在这充满童趣,天真烂漫的地方,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格外动人,他对她说:“妹妹,你想去玩什么?”看他的神情,简直像是一个对妹妹有求必应,极爱护短儿的大哥哥。
费艾莉被他玩笑似喊出的“妹妹”瞬间击中,立即有些局促不安。虽然家里有堂兄、表兄,但他们只是叫她的名字,从来没有谁会这样喊她妹妹——这样的称呼,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珍视。
她又甜蜜,又害羞,又忙着低头,手虚虚地向前随便一指——正前方,加勒比海盗船正在空中疯狂摇摆着。
所有坐海盗船的人需要分成两边,艾莉特意挑了一个靠近船尾的位置,这里可以摆到最高,也最刺激。
一声铃响,海盗船逐渐甩开,当摆到最高点时,人们纷纷举起手臂,摆出欢呼的姿势,体验着身体在风中飘荡的感觉。艾莉觉得好玩儿,每次甩到顶时,她也跟着挥起手臂向着对面的人挥手致意。
她笑嘻嘻地享受着风从指尖穿过的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的,好不惬意。就在她玩得不亦乐乎,刚伸出欢呼的手臂,一张脸挡住了她所有视线,她呆呆地看着逐渐凑近的裴辎重,一仰头,他吻了上去,一直、一直,一直吻到船停摆,他才事罢干休,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气定神闲地带着她下船。
艾莉舔了舔被某人啃得发麻的嘴唇儿,眼神颇幽怨地瞪着裴辎重,“你干嘛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