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胜败便难以预料了。”
杨宗志本一直垂头负立,直到听见这个声音,才是微微抬起头来,向前面瞥了一眼,这说话的人便是御史言官柯宴大人,杨宗志听了柯宴之话,不觉心想:“这本是兵部的事情,他为何又要站出来阻止?”
卢圭道:“皇上,自古说天下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宇内不能平,何以安天下,既然吐蕃国内有事,咱们都能派兵出使,大捷而归,而各州府出事情,朝廷反而派不出人来,岂不是……岂不是要叫天下地方官都寒了心么?”
卢圭话音一落,身边便嗡的一声响起嘈杂,牛再春站在杨宗志的身后,低声兴奋的道:“三弟,看来……看来咱们只怕脚也落不稳,又要出兵啦!”
群臣议论纷纷,一时都争执不下,有人主战,又有人充满担忧,害怕大军四处征伐,导致国力积弱,仁宗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随眼看了好一会,才高声道:“肃静,都吵些什么,嗯,咱们这里有一位护国大将军,他为何一直站在群臣的身后,既不上前请安,也不发表看法呀?照说他是军中的首脑,这出兵的事情,正是应该问问他才是罢。”
众臣一听,才想起杨宗志等人觐见的事情,不觉自动分开两边,将身后的杨宗志三人让了出来,杨宗志不禁头皮发麻,听到皇上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无奈下只得与牛马二人走上前去,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久无声响传来,过了好一阵,仁宗才道:“免礼吧,大将军,你来说说,卢圭大人所说之事,应该如何来办?”
杨宗志站起来回道:“启奏皇上,微臣实在是不明白事情原委,因此不敢妄下定论。”
仁宗嘿嘿笑道:“好个不明白事情原委,便将自己身上的职责推的干干净净,那朕再来问你,你既已凯旋,为何久不回朝,而是在外盘桓了这么些日子,才姗姗来迟。”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沉,暗想:“皇上果然还是要责怪于我了。”
他暗地里恍然大悟,只怕皇上追究自己回朝太迟的原因,十有八九还是因为自己抗旨的罪过,杨宗志心头沉吟一番,正在想要如何回话,右首边站出来个人道:“禀皇上,杨大人回朝太迟,实在是有他说不出的苦衷,杨大人在吐蕃国受了重伤,无法骑行,每日躺在马车里养病,所以才会迟些归来,再说……今日吐蕃国传来了国书一份,要与我南朝世代结好,杨大人此行可谓功德圆满,再有些什么小过错,也都能抵下了。”
仁宗转过来来,嘿嘿笑道:“哦……三皇兄都来帮大将军说好话了,那好,既然三皇兄说到吐蕃国传来的国书,正好当着这朝堂上给众位爱卿念上一念,看看这吐蕃国到底传来一份什么样的国书。”
三皇子面色尴尬的咳嗽一声,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抽开念道:“圣贤的南朝皇帝亲启:我回卓王哈克钦谨以吐蕃国万千子民,问候南朝皇帝金安,此次南朝友军出使,实是贵我两国交好之大幸事,贵国杨宗志大人睿智果敢,平息吐蕃国内乱于谈笑之间,现下吐蕃国内,国泰民安,万象聚生,我等心中感激不尽,我愿以西天诸佛的名义起誓,两国之间世代交好永不互犯,只要……只要南朝皇帝将泗赞草原交还给我吐蕃,吐蕃愿意以大四倍的群玉山脉作交换,并以贵国马首是瞻,兵将相随出征北方,作为两国交好的信证。”
三皇子方自念到这里,身边群臣又是嗡的一声,卢圭道:“用泗赞草原交换群玉山?此事万万不可,泗赞草原虽小,但是水土肥沃,四季常青,而那群玉山却是片荒瘠的土坡,别说放牛牧羊,便是一只苍蝇也活不下来,此事不公平之极。”
仁宗问道:“大将军,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杨宗志不觉头疼的紧,他想不到自己回朝之后,哈克钦不但趁着朔落王忧伤索紫儿“殒命”之故,快速的坐上了回卓王宝位,甚至还命人传来了一份“示好”的国书,上面竟是提出一个这样苛刻的条件来,比起昔日的忽日列实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杨宗志道:“皇上,微臣也觉得此事万万不可,哈克钦的野心……看来不在忽日列之下,现下他肃清了国内,必会想着四处征讨,他想要取回泗赞草原,必定是要喂养战马,养兵蓄锐。”
仁宗蹙眉道:“可是他又说要以我南朝马首是瞻,甚至……甚至我们出兵北方四国的话,他也愿意派兵跟随,这条件岂不是对我们大大的有利?”
杨宗志抬头正色道:“皇上,我们与北方四国多年积怨,那自是不必多说,但是……但是若让吐蕃大军入内相助,无异于引狼入室,只恐……只恐请来容易,送走却难。”
仁宗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沉吟道:“吐蕃国若是真心愿与我们结盟,我南朝何尝不是如虎添翼,杨爱卿呀,你……你可能降服得了哈克钦这个人?”
杨宗志想了好一会,方才摇头道:“微臣没有把握,哈克钦与我一道回吐蕃的时候,甚至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是……这一路以来,微臣看到他的变化太快,太大,现下里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微臣……实在是没有把握。”
仁宗和颜道:“嗯,此事和长白府的事情,都容后再议,今日是爱卿归朝之日,你在吐蕃国扬我国威,大败活捉了桀骜不驯的忽日列,让吐蕃国人再也不敢小瞧我南朝大军,你说说,还想要朕赏赐些什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