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时间,嬴过和老师卫鞅在洞香春下棋论道,仔细研究兵法,学习法家脉术,略有小成。
傍晚时分,困顿地回到尚贤居,伙计黎昧上前迎接,对嬴过这种疲惫的状态有些不解,关切地询问起来。
嬴过摇了摇头,只对他说。
“你想办法给我弄到秦国的苦菜烈酒,我马上就会精神百倍。”
黎昧一听这话,瞬间乐呵呵地笑起来答道。
“公子你在秦国富贵显赫如此,没想到也会喜好平民家的苦菜烈酒。”
“你看看我身上那点富贵显赫?快去给我想办法弄。”
“公子别急,我房里私藏着几大坛呢。”
“好,待会儿给我送来。”
说完,嬴过兴冲冲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不到片刻,黎昧便送来秦酒苦菜。
嬴过自从来到魏国后,便突然间喜欢上本国的苦菜烈酒,觉得这是一种滋味。
饱餐一顿后,仰头就睡,酒劲冲上脑门,意识昏昏沉沉的,不觉间进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离开尚贤居,离开安邑,来到魏国孟津渡口,再次遇到了那只彩蝶。
奇怪的是,彩蝶这回也认得他,不再没命地飞翔,而是擦着他的翅膀,耳鬓厮磨。
嬴过不知何时学会的蝶语,轻声问道。
“你为何不像以前那样朝着向往的方向飞翔?”
彩蝶凝望着他答道:
“非是不走,而是终点已到。”
恍惚间,孟津渡的江面上下起磅礴大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蝴蝶被雨水沾湿翅膀,再也飞不高,缓缓下坠。
嬴过从梦中惊醒,直愣愣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化蝶,你最终还是离开了周庄。”
秦国王庭之中,一间弥漫着淡淡香气的寝宫之中,伶官化蝶也从梦中惊醒,她和嬴过做的是同一个梦。
嬴过凝神沉思片刻后,又倒头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鸡鸣时分,他才慵懒起床,收拾房间,然后修行。
现在虽然有老师所传的八门法诀,但后遗症实在太大,毕竟自身真实实力才是第一位。
他果断抛开昨日所学,凝神修炼,恰恰因为昨日的超常战斗,使得他体内脉力凝练不少,迅速突破到脉动境后期。
中午饭不再是秦酒苦菜,就算喜爱,天天吃这些也会让他撑不住的。
饭后,嬴过出门伸了一个懒腰,想着秦国招贤的事情,何时才能将卫鞅骗到秦国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直接开口去请,老师肯定会当场拒绝,因为老师当日和申不害论酒,已经说过绝不入秦的话。
下楼后,嬴过径直走到大街上,随处可见公子卬府里的门生招摇过市,瞬间便没了兴致,正要回去继续读读《秦风》,却被一名女仆拦在门口。
那女仆珠光玉面,长得格外俏丽,身上衣服也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是王公贵胄府里的丫鬟。
“有事?”
嬴过随意瞥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
“敢问公子可是叫公孙过。”
嬴过更加诧异地点了点头,正在纳闷之时,女仆继续开口说道。
“我家公子让你到王街决斗场去一趟。”
赢过一听,马上明白过来,这女仆是太子申家的,看来太子申是想要让他这位打手上场决斗。
嬴过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做好了一盘局。
“容我回房换身衣服再去。”
说完,嬴过径直走进尚贤居,上楼换了身适合战斗的紧身衣,从架子上取下骑士短剑,直奔王街决斗场。
王街决斗场,位于这段街区的正中央,接纳川流不息的来往宾客,生意红火,许多安邑脉术高手便成为职业决斗手,以此谋生。
走进巨大的圆形砖砌决斗场,太子申穿着亮眼的华服已经在里面等他,整个圆形场地分为两层,下层四周有上百圈青石台阶,每级台阶被黄线分割为上千个座位,而每个座位便可以收取观战群众的高额费用。
上层只有八个富丽堂皇的露天包间,专给魏国王公贵族观战和压赌之用
正中央则是一块高大的方形石砖擂台,四周陈列着刀枪剑戟各式武器,武器架子的后面是一道适当高度的防护墙。
太子申眯起眼睛看着缓缓走来的嬴过,率先开口说话。
“今日三家,公子卬、上将军庞涓和廷尉府杨琨有一场大赌,你顶替杨琨属下出手,他出价三百两黄金,你我平分。”
“等等,让我顶替杨坤属下出场,那不是一眼就被人给认出来了么?”
“决斗场有规矩,决斗双方都必须蒙面,以免私下寻仇。”
“哦,原来如此。”
嬴过惊叹一声,觉着他们真会玩儿。
“怎么样?三百两黄金,这笔生意很划算吧!”
“这场的三百两全部归你,而且以后都是你拿钱,我出场。”
嬴过思忖片刻后,直截了当地开口,这是他心中想好的局,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钱全部让我拿?”
太子申诧异无比地盯着嬴过,觉着他有毛病。
“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而且必须要办到,至于什么事嘛,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该不会是让我举荐你当魏国丞相吧!这不行、、、、、不行,你才多大啊!”
嬴过解释道:“你放心,此事绝不涉及魏国庙堂,纯属私事,怎么样?”
太子申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