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清脆刺耳的声音在客栈中响起。
允人手中的瓷瓶掉落到地上,碎成一朵凌乱的花,她在凌烟杀手的控制下挣扎,脸上布满惊恐和害怕。
嬴过愣在原地不敢再动,手中的短剑竖直插在脚边的木板上,一面盯着杀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面用坚定自信的目光安慰允人。
“把人放开,我由你处置!”
凌烟杀手将允人白皙的脖颈掐出两道鲜红的拇指印,推着她朝嬴过靠近,嬴过谨慎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别动”
凌烟杀手冷冷地警告,一直躲在允人的身后,用允人娇弱的身躯挡在前面,缓缓朝嬴过走来。
就在两人靠近嬴过不到一剑的距离,就在凌烟杀手左手放开允人的瞬间,他右手一剑刺向嬴过的胸口。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允人义无反顾地扑进嬴过的怀里,想要替他挡下这一剑,而嬴过在抱住允人的瞬间,转过身去,被杀手一剑刺进后心,而嬴过右手中突然凌空出现一把尺长的人涂剑,反手从身后无比精准地刺进凌烟杀手的心窝。
两人几乎同时倒下去,杀手倒在地上,而允人一把将嬴过接住。
允人用手摸着嬴过淌血的后背,泪水哗哗地往下流,赶紧背起他就想去找一家医馆,却被嬴过拦住。
嬴过抬眼抚摸着允人哭花的脸,笑了笑说:
“你怎么这么傻啊!刚才为我挡剑,你会没命的、、、、、、允人。”
“不行,我必须要救你、、、、、、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馆。”
“允人,你听我说,现在深夜子时已过,星空下的临淄城正在监控之中,走出客栈后会有更大的凶险,但此地显然已经暴露,也不能再待下去。”
嬴过艰难地喘了一口气,额头上渗出汗滴,接着说道:
“你现在去给我找一匹快马,然后我们分头行动,天亮后在临淄城外三十里处的密林中会合,也就是我开始训练的地方,你记住了么?”
“你身上带着伤,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就算会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说完,允人紧紧抱着嬴过,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那好,你去把快马找来,然后我们一起走。”
允人这才动身出去找马,嬴过望着她的背影,嘴里泛着苦笑,但心中却格外满足。
没过多久,允人牵来一匹快马,将嬴过搀扶着带出客栈。
“先扶我上马,然后我拉你上去。”
允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嬴过扶上马,嬴过却突然间挥起长鞭抽在马背上,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你的伤、、、、、、”
允人话还没说完,嬴过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黑夜中,而就在此时,她看到三个带剑黑影从旁边的房顶上径直朝嬴过离开的方向舍命追赶,这才明白他所说的凶险。
嬴过被黑马驮着一路向东,他要去的地方是半个时辰后的下一个盲点,莒县。
此时,天界昏暗的玄镜司中,唯一闪亮的七道光幕之上,正是嬴过纵马向东奔袭的画面,而他手中故意没有收回的人涂剑,在二号司筑中一张巨大的齐境地图上划出一道鲜艳耀眼的红线。
西王母盯着这条红线,一直在出神,突然间大惊失色,转过身去望着身后的上神伏羲,然后指了指嬴过逃跑的路线。
“临淄,安平,纪城、、、、、、他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莒县,而半个时辰后,莒县是天之玄境在齐国的盲点。”
伏羲盯着齐境地图上嬴过的逃亡路线,然后又转头目光晦涩阴冷地瞅着一号司筑光幕中少年人的背影,急促地下达命令:
“让凌烟拦住嬴过,决不能让他进入莒县,我要在潍水西岸给他收尸。”
天界的命令一下达,整个齐境东南方向上的凌烟杀手们纷纷潜入夜色之中,朝着莒县奔去。
当凌烟杀手们在莒县四周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嬴过入瓮之时,天界又下达了一条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撤销莒县布防,全部奋力西追’,因为嬴过在东奔的路上突然转道西去。
然后这整个晚上,杀手们收到的命令一直在变,天界一会儿让他们向东,一会儿又让他们向西,紧接着让他们在某某地方设防,守株待兔。
直到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所有杀手们都收到了最后一条指示,让他们原地待命,因为嬴过在他们天界众神的眼皮子底下左右来回奔袭,捱过莒县盲点的两个时辰后,悄然进入到下一个齐境盲点,临淄南部的莱芜。
嬴过一进莱芜城,立马隐蔽起来,然后找到一家医馆处理伤口,紧接着换上一身平民的衣服混杂在民众之中。
天刚蒙蒙亮,嬴过径直出城,早早来到临淄城外约定的密林中,而此时老疯正和允人坐在一堆篝火旁,百无聊赖地说着闲话。
“你说嬴过他会不会有事?”
老疯笑了笑回答道:
“他会将整个天界搅得一团糟,弄得鸡飞狗跳后,才会过来和我们回合的。”
“你别看他平日里心善,肚子里可全都是坏水,你以后和他在一起可要当心哦!”
嬴过悄然走到老疯背后,准备捉弄他一番,却没想到早已被他察觉。
“小子,在老夫面前玩这套,不觉着板门弄斧么?”
允人看见嬴过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而老疯径直拉着他展开了杀手训练的后续章节。
整整一天时间,完成了闻味训练、夺枪训练、防守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