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开导他。不如我先派人送你回去?改天我一定带着雪烨,亲自登门道歉。”
乐雅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她当然知道这是最官方的敷衍方式,但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她没法坚持留下,否则恐怕会丢脸丢得更严重。
“都听段叔叔的。”她不悦起身,想了想,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建议您劝劝段雪烨,有去蓝夜酒吧给乔月曦捧场的时间,多专注于学业,可能会省去很多烦恼。”
“……好,谢谢小雅。”段正轩的语气很稳,他转头吩咐管家,“马上给乐小姐安排专车,顺便去我书房,把上次带回来的那串碧玺手链给乐小姐捎上。”
管家恭恭敬敬地应着:“知道了,乐小姐您这边请。”
别墅客厅的大门被再度关上,在确信乐雅已经离开了庭院之后,段正轩这才将严厉的目光投向段雪烨。
“你闹够了吧?你瞧瞧你这副不识好歹的鬼样子,跟傅柔当初有什么区别?”
段雪烨的神色无波无澜:“我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您现在才觉得不习惯么?”
“段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是不是想走那个疯女人的老路?”段正轩怒意更甚,“给你铺好的康庄大道你不走,反倒总对一些歪门邪道感兴趣——我问你,你究竟还要跟乔月曦纠缠到什么时候?一个父母双亡、没钱没势的小太妹,你图新鲜也就罢了,难道还真打算以后让她代替乐雅嫁进段家?”
“我从没有图新鲜的想法。”
“那你对她是认真的了?”
“不可以吗?”
段正轩用力拍了下桌面:“你可是段家独子,将来是要继承段家产业的!喜欢那种无法给你任何助益的穷姑娘,除了让人笑话还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自己活在童话世界里?”
段雪烨似是笑了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如寂然深海,不见光亮。
他说:“爸,我希望您能明白,抛开段家独子的身份,我首先得是一个自由而独立的人,而不是提在您手里的木偶。”
段正轩冷声反问:“我都活了四十多年了,你跟我谈做人?”
“……”
“我恰恰是为了让你将来成为更好的人,不然你准备步那个疯女人的后尘吗?活得像她一样糟糕透顶,最后死于非命,你觉得那就自由了?”
段正轩每当提起傅柔,不是直呼其名,就是称其为“疯女人”,在他看来,傅柔是段家的污点,死不足惜。
但他从未想过,傅柔是段雪烨的母亲,他对傅柔的每一句鄙夷言辞,都是在往段雪烨心口插刀。
“爸。”段雪烨缓声道,“其实我早就步了我妈的后尘,我和她没什么区别,都是疯子——外人不了解,您还能不了解吗?”
当年的傅柔选择自杀,便也相当于毁掉了年幼的段雪烨,她那一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彻底割断了段雪烨和这个世界的温情维系。
经历了无数个颠倒的昼夜,承受了无尽的恐惧与痛苦后,他一面变得分裂,一面变得绝望,逐渐离正常人的轨迹越来越远,偏偏还要顶着属于段家的光环,被世人艳羡。
有什么可羡慕的呢?他们看不到光环背后的黑暗与肮脏。
听得段正轩斩钉截铁地回答:“雪烨,我这是在拯救你。”
——小柔,我这是在拯救你。
哦,想起来了,当初他囚禁傅柔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西城闻名的慈善家,名利双收的救世主。
段雪烨轻扯唇角,终究是什么都没再提,他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向卧室,紧紧关上了房门。
他打开了床头灯,将那条送给乔月曦的项链捏在指间,悬在灯光里细细端详。
她归还了他所赠之物,是真的要与他划清界限了,曾经那么亲密的彼此,最终也难免要沿着相反的轨迹,成为陌生人。
月亮吊坠的光芒闪闪烁烁,令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今晚并没有喝很多酒,然而此刻却依然头疼欲裂。
他攥紧吊坠蹲下身去,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突然很想再听一听乔月曦的声音,哪怕只有几秒钟就好。
他取出手机,艰难拨通了乔月曦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他固执地等待着,直到那边的乔月曦真的接了电话。
“有事?”
“嗯。”
“什么事?”乔月曦问完这句,忽然朝屋外招呼了一声,“哥,好像有人敲门。”
然后是韩忱温声应着:“我去开门。”
听筒里随即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段雪烨未及开口,就听见韩忱疑惑又道:“先生,您找哪位?”
乔月曦应该也看清了来者何人,她的呼吸似有一瞬急促:“……吴德?”
那人正是段家的前保镖队长吴德,他如今丢了工作、丢了情妇又丢了家庭,一无所有,果然狗急跳墙,登门报复了。
“小贱人,早看你不像好东西,我的证件是你偷的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