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糊涂,突然想起佛经中的一句话:“人呐,总是在知道真相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如今种种,怕是正好验证了这句话吧。
行云不顾争吵着的两人身份,如今她是对着这两位都没有好言好语,直接下了逐客令:“皇上,王爷,娘娘小产已是累极,伤心过度,刚刚才睡下。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辜项霄这才罢休,怒瞪了辜皓一眼,拂袖而去。
而辜皓则不以为然,笑着对行云说:“好好照顾你家娘娘。说本王以后有时间再来看她。”
行云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没理他,径直走进里间。这燕王还真是个薄情又癫狂之人,看来自己也不需要对他有好脸色!
辜皓无所谓的笑了笑,心里却有一丝丝异样迅速地生长着,快要侵蚀了他仅有的理智。
“娘娘,您怎么哭了啊,这小产虽比不得月子里,可流眼泪也是极其伤身的啊。”行云看到凤凰歌两眼空洞的望着床顶,像无一丝生气的布偶一般,脸上却不断的淌出泪水顿时慌了神,快步走到凤凰歌床边,拿出帕子擦拭着凤凰歌脸上的泪痕。她当然知道娘娘的丧子之痛,更别说身在子嗣尤为重要的皇家,而且小产伤身,这以后还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我没事,你退下吧。”凤凰歌似是累极闭上眼睛不愿多说话,声音中都是满满的疲惫。
行云无奈的叹气眼里是真切的心疼,“是,奴婢告退。”随即帮凤凰歌掖了掖被角,步履轻缓的走了出去,又稍稍带上了门在门外候着,以防凤凰歌唤她。
听到关门声,凤凰歌终于扼制不住,将脸埋在被子里,痛哭起来,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她没有为祈国难过太久,毕竟自己只是出嫁了的皇女,即便身世再不寻常她也不会有勇气去复国争夺那个位子。她只惋惜自己等了他七年,那样天真无邪的年纪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等的时间长了,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傻傻的盼了七年,盼的不过是心中一场旧梦。记忆不过一瞬那么短,而七年时光,劈开他们生死两茫茫的前尘和未知。
再没有机会了,她想。
明夜东曜注定无眠,而她,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以后,她该如何面对辜项霄和辜皓?
想得久了,眼泪干涸在脸上和枕边,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下身还隐隐作痛,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日天亮,凤凰歌睡不着便起身。昨夜她梦见许多人在她的面前斥骂她,谴责她,嘲笑她,那许多人中有她的皇叔一家,也有辜项霄和辜皓,还有十国宴上众国的使者……身上冒出一身冷汗,却再也睡不着,只好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估摸着天亮了这才披衣坐起下床。
行云在院子里移动着花盆,见凤凰歌披着衣服还未洗漱散着发就走了出来,忙把手中花盆随地一放,小跑到她面前关切的问:“娘娘您怎么下床跑出来了,昨日才小产,快些回房休息,奴婢待会再去给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