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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朝霞已将原本的鱼肚白染成锦缎一般灿烂的颜色。
顾羽瞧她不说话,心中有些打鼓,便悄悄拍了拍小黑屁股。小黑委屈的喵呜一声,跳到地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谢乔衣角。
谢乔垂眸,讶然的望着蹲在脚边的小狸猫。
顾羽打了个响指,小黑磨磨蹭蹭的抱起两只前爪,泪眼汪汪的,拜一拜,又拜一拜,满是祈求,活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小福娃。
谢乔不由被逗笑了。
顾羽忙趁机道:“小黑很高冷的,除我以外,还没让第二个人摸过。可见它很喜欢你。对不对小黑?嗯?”
小黑眨巴着眼,卖力的摇了摇尾巴,然后十分狗腿的将猫脸贴在了谢乔的裙面上,又磨又蹭。
“……”
顾羽皱眉,拿脚踢了踢它圆滚滚的屁股,方斟酌着道:“……其实走火入魔这种事很常见的,你年纪尚小,前途无量,不必为这等事介怀。说不准经过这小小劫难,你修为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谢乔已经俯身,动作熟稔的将小黑抱到了怀里。
小黑猫身一僵,碧绿的眼珠颤啊颤,可怜巴巴的望着顾羽。天知道它一个根正苗红的魔物突然落入一个正气环绕的怀抱有多难受。
“它好像在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乔很快发觉异常。
“哦。”顾羽装眼瞎:“大约是太激动了。”
谢乔:“……”她明显的感觉到小黑抽搐两下,不动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小黑还给顾羽,道:“我无事,只是忽然有些怀念在玉山清修的日子。也有些想念……”
说到这里,却又突然止住,不吭声了。
顾羽却知道,她没说出的那两个字是“娘亲”或“母亲”,只是不好直接戳破,便道:“我早说过,你们这些小家伙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山上清修,别瞎掺和外面的闲事。现在悔悟为时未晚,你也多跟那几个小萝卜头说说。”
又故作老成。
谢乔忍不住看他一眼。心想,师父常说堕入魔道之人大都性情暴戾,怨气盈身,这货怎么说话行事永远都是一云淡风轻兼吊儿郎当的态度,甚至还屡屡劝诫自己这个正派修士好好清修,莫管闲事。
他真有这么好心?
还有,她真是走火入魔了,才会在一个魔界人面前说“怀念清修”这种话。
……
吃完早膳,静云过来传话,姬瑶夫人请入选福运道侣的五位女修到紫霞殿叙话。
顾羽同行。
到了紫霞殿前,却见一群身穿淡紫武服的仙门弟子正立在玉阶下,与两个年轻美貌的蓬莱女修争执着什么。
“这位师妹,你确定如实禀报了吗?我乃域山元微真人座下弟子赵青书,有要事要拜见摄政王与姬瑶夫人。”
那蓬莱女修大约也被他磨得不耐烦了,正色道:“赵师兄,摄政王事务缠身,夫人则忙着与段主事筹备道侣大会的事,根本无暇他顾。您到底有何要紧事,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不行,万一你们口齿不清,误了我门中大事怎么办。”赵青书甚趾高气扬的扬起两只招牌大鼻孔,蛮横道:“今日我必须要见到摄政王和姬瑶夫人。”
“青书师兄。”后面一名域山弟子小声劝道:“这里毕竟是蓬莱,要不咱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赵青书怒道:“休要说这等丧气话。沈青山一大早就过来拜会姬瑶夫人,定有内情,咱们岂可输给他!”
顾羽摇头,走上前,甚无语的拍了拍这位仁兄的肩膀,道:“我说赵兄,麻烦让个道呗。”
赵青书一见是顾羽,惊了片刻,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简直怒不可遏:“混蛋,你算哪根葱,也敢屡屡管我域山派的闲事。”
顾羽一脸无辜道:“赵兄,你这就不地道了。咱们修为不够,无法御剑,是同一拨蹭船来蓬莱的,也算得上患难之交了。当时码头上那么多仙门都看见了,你怎能翻脸不认人呢。哦对了,赵兄当时不是要乘坐青龙与摄政王同行吗?你住在第几层?怎没在船上看到你?”
论厚脸皮,赵青书哪里比得过顾羽。
那年纪较小的蓬莱女弟子听得咯咯直笑,道:“我当是元微真人座下哪位高徒?原来是个连剑都御不动的废物。”
赵青书恼羞成怒的道:“休听他一派胡言!”
另一名唤作“柳敏”的女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