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被烦得不行,披上外袍黑着脸打开院门就想要发火,谢隐站在人群之中轻飘飘地望过来,枯月同他对视半天,最终忍下来,咬着后槽牙摔门离去。
时叶将他二人无声的交流都看在眼里,目光带着怀疑在谢隐身上转悠来转悠去,谢隐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举手投足皆是坦然。
可惜他越是这般,时叶就越心疑。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枯月,她是什么火爆性子不说十分了解,七八分还是有的,谢隐竟然能用一个眼神让她忍着不发火,这其中因果真的很值得一番深思了。
再说枯月,离开后随意挑了个方向漫无目的一通乱走,不知不觉来到银花梨树下,树上头梨花开得烂漫,枯月随手往树干上拍一掌,不少花瓣漱漱落下,很快铺满一地。
树上有东西受了惊,嘤嘤叫唤着拖了长长的尾巴在枝头跳来跳去,这声音枯月有印象,不就是当初她初初来到蓬莱时,因为叫声太烦人被她勒得四分五裂那东西么。
好像是叫做无尾来着。
足尖一点飞身上树,无尾怕人,立刻夹着尾巴四处逃窜,枯月手中银光若隐若现,只是不知想到什么,蛛丝缠在她手上一直到无尾跑得不见影子,也不见飞出。
“算你们运气好。”
掌心一翻收回蛛丝,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一边有梨子摇摇晃晃撞到她的脑袋,随手摘下来咬了一口,还挺甜。
她慢悠悠吃完一颗梨子,本想着这儿安静正好补个觉,结果才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听树下传来一阵吵嚷。
枯月懒得理会,没想到下头那人越说越来劲,争吵声越发大起来,她烦躁地闭了闭眼,怎么今天是撞鬼了?到哪儿都有人烦她!
在下头吵吵嚷嚷的不是别人,正是温越,而他对面的人正巧也是枯月认识的,魏然的弟弟,魏晗。
温越耀武扬威现在魏晗面前:“好啊魏仲明,长老吩咐了所有弟子去大殿听法会,你居然敢跑到这儿来偷懒,还居心不良企图勾引我的侍女!说吧,是要我亲自出手教训你,还是你自跪下向我磕个头认错?选一个吧。”
枯月恍然,难怪大清早那么吵,原来是那群老不死搞法会?
魏晗面对温越的威胁始终面不改色,如同往常每一日那般没什么表情:“我不曾勾引你的侍女。”
温越早看他不顺眼,阴冷沉默得跟个死人一样,看着就糟心,如今逮着这个机会,管他他承不承认,他要给他扣上什么帽子,他就只能乖乖戴着。
“没有?呵,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同我家小荷站得那么近,那张臭嘴都快贴人姑娘脸上去了,你还敢狡辩?”
温越一把将小荷拉到身前:“小荷你来说,这家伙方才是不是想轻薄你?”
小荷被迫站出来,怯怯不敢看他们,只敢小声嗫嚅道:“魏公子方才,是有些越矩了……”
温越满意了,放开小荷得意洋洋走到魏晗跟前:“还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是不是非要老子亲自出手教训你一顿,你才肯承认?”
魏晗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仲明行的正坐的直,没有便是没有。”
“嘿!你小子……行!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莫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温越用上五成灵力一脚狠狠踢在魏晗膝盖上,魏然修为不如他,躲闪不及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面上显出痛苦之色,显然被伤得不轻。
然没等温越开口嘲讽,魏晗已经忍着剧痛重新站起来:“我没有调戏你的侍女。”
温越没想到他还能站起来,面色一狠,只觉自己还是下脚太轻。
“行啊,看不出来还有几分能耐,就不知道你这只死鸭子能嘴硬到几时!”
温越聚起十二分的灵力,毫不留情再次踢向他的膝盖,魏晗自知躲不开,咬牙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脚,只是没等来意料中的痛苦,反倒是温越一声惨叫响起,重重摔在地上。
魏晗茫然睁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荷赶紧上前想扶起温越,才一动,温越又是一声嚎叫:“痛痛痛!”
小荷立刻收回手,守在温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