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次,不止是何沛源,惊讶之声在各个监牢中不约而同地响起。寻炎队中有些人第一次了解仙葫岛源自于何沛源在寻炎舰上的讲述,比如白波和卫冬;有些人对仙葫岛的了解却是很早便有,比如李如风,熊岩。但不管这些人对仙葫岛的了解从何时开始,有一点在这些人的记忆之中却是早有定论,那就是,仙葫岛自古以来,从未诞生过一颗石质仙葫。所以,也难怪他们此时如此惊讶,他们中有些人看向郝立峰的眼神中甚至满是怀疑。
“可是,怎么会这样……”郝立峰说完之后,眉头深深地拧起,“在寻炎舰上听闻何小兄弟讲述仙葫岛仙葫品级之时,你曾说过仙葫岛自古以来还未诞生过石质仙葫,我当时是怎么了,我当时是失忆了吗,我明明记得仙葫岛有过石质仙葫的,甚至亲眼见过它的主人何舒雅前辈使用过它,但为什么当时我却想不起来,现在却能想起来了呢。不对,我当时不但想不起来仙葫岛有过石质仙葫,可能连何舒雅前辈这个人都想不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晓鸳却是心知肚明。按照她和古无非的年龄来算,他们的母亲进入九炎城也将近三十年了。而面前这些囚犯们属郝立峰的年岁最大,应该在四十之上,也就是说在何舒雅进入九炎城前,郝立峰不但已经在这个世上,更已经能够记得一些事了,而他又和何舒雅有过接触,自然拥有了那份记忆。只不过后来何舒雅进入九炎城,她在外界的一切全部消失,包括郝立峰脑中的关于她的那些记忆。
但现在郝立峰也进入了九炎城,当时的那些记忆自然再度恢复,此刻经由她提及娘亲的一番话语,郝立峰自然再度想起了当年之事。
“对了……”古晓鸳注意到了刚刚郝立峰的一句话。只见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石质葫芦,随后高高地托在掌心之中,同时问郝立峰道:“你见过这颗仙葫?”
“那是……仙葫之王!”郝立峰立刻就认出了古晓鸳手中的葫芦,同时惊呼道:“那是何舒雅前辈的仙葫,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到底是谁?”
“何舒雅是我娘。”古晓鸳就这么低沉地说了一句,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
寻炎囚徒们听到这个回答后又是一声惊呼。离古晓鸳最近的何沛源更是满心好奇,身子甚至不知不觉间离开了石壁,缓缓地向监牢外的古晓鸳靠近过去。
“你娘?”郝立峰重复了一句,瞪大着双眼看向安静下来的古晓鸳。
“嗯,这个小姑娘的确和何舒雅前辈有着八分的相像,难道她真的是何舒雅前辈的女儿?可她要真的是何舒雅前辈的女儿,她又怎么会在九炎城中?难道说何舒雅前辈不在仙葫岛里,原来一直在九炎城中吗?或者说,这难道就是我无法记起何舒雅前辈的原因吗?”
就在郝立峰暗自猜测之时,只听古晓鸳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了,你刚刚说你见过我娘使用过这颗仙葫?”古晓鸳又向郝立峰示意了一下手中仙葫。
郝立峰稍稍拽回了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古晓鸳手中的仙葫上。在他的记忆中,古晓鸳和何舒雅的确很是相像,他多少已经相信古晓鸳就是何舒雅的女儿了,所以对这个外来的少女也并不是很排斥。
“见过。”郝立峰一边回忆一边道:“当时我们师父带着我和一众师兄弟带着上千卷典籍前往仙葫岛,接待我们的正是何舒雅前辈。何舒雅前辈也的确是学识渊博,她当时检验典籍时随意翻看了几本,却发现了其中一本上有个细节好像不太合理,就问我们师父这个地方是否誊写错了。我们师父虽然学识渊博,但毕竟一人精力有限,又怎么可能无论巨细都能知晓。虽然师父并不能确定那个细节是否出错,但誊写那本典籍之人正是我们随行的一位师兄,师父当时便问他那个地方是否是抄错了。
那位师兄是一个事事严谨,一丝不苟之人,入门以来从未犯过任何错,当时他也的确是信心十足地一口否认了。但是何舒雅前辈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那个地方应该是抄错了。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何舒雅前辈说她有一个办法可以确定是不是抄错了。”
“什么办法?”古晓鸳急着问道,她隐隐猜到了母亲用的是什么方法了。
“何舒雅前辈启动了‘记忆之屋’。”郝立峰的回答佐证了古晓鸳的猜想,“那个‘记忆之屋’具现了我的那位师兄当时誊写典籍时的场景,我们师父、一众同门还有何舒雅前辈身临其境,围在‘正在誊写经卷的那位师兄’身边,看着他仔细地抄写每一个字。当时的场景真的逼真极了,我们甚至能够看清副本之上尚未干涸的墨迹发出的光亮。
当‘正在誊写经卷的那位师兄’翻了一页,开始誊写何舒雅前辈认为出错的那个地方时,我们通过仔细比对,发现了的确是那位师兄不小心抄错了。
师兄知道是自己出错,羞愧得无地自容,连番向何舒雅前辈赔礼道歉,不过何舒雅前辈仅仅一笑而过,并未深究,典籍与仙葫的交换仍旧如约进行。”
“记忆之屋?那是什么,一个屋子吗?”何沛源听到这么好玩的事,好奇心起,当即问道。
“记忆之屋并不是什么屋子。”郝立峰回答道:“它是存在于仙葫之王中的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能够将进入其中的人的记忆以场景的形式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