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那眼中盛满的泪水,真是惹人怜爱。哪像自己,就算哭瞎了眼,都没有人肯看她一眼,拉她一把。苏文涟自嘲的想着,抓着苏文清的手,脸上挂满了虚情假意。讨好所有的客人,哪怕自己再厌恶至极,哪怕已经苦到了心里脸上也要笑着,这些,本就是她的生存之道不是吗?
所谓同情,不过就是让自己的良心变得不那么不安罢了。苏文清觉得她苦,她便是苦的。苏文清觉得她需要一个丈夫,一个家,她便是需要的。她能够有什么选择呢,谁让人家才是给予者,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呢!看,她的父母亲,不就因为太子妃一句话,就把她接回家当成真小姐一样伺候着嘛。
苏文涟就是这么细心,不然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不就是讨好太子妃嘛,她做的到。尊严,那都是有能力的人才会讲究的事情。蝼蚁就应该低下脑袋做个蝼蚁,这样才有变的强大的机会,否则连命都没了,还强大个屁啊!
苏文清要给她挑丈夫,可以啊,不过一般人她可看不上。那些个青年才俊啊,她也都见的差不多了,有才有貌者是不少,可才貌有什么用?如果有用,妓—院里那些女官还需要强颜欢笑。权力,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苏文涟倒是没打过主意,一想到要与苏文清共侍一夫,她能恶心的吃不下饭。那些个王宫大臣,苏文涟也瞧不起,还不是青帝的一条狗。她的主意原本是打在青帝的身上的,可青帝也太不争气了,吃什么丹药啊,这才几个月,就把自己送上了天,苏文涟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下手。
青帝死了,太子登基,成了新的青帝,而苏文清,自然也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连带着苏家人都占了光。不仅升官发财,各种赏赐三天两头的往苏家送,瞧瞧苏家人高兴的,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整天头扬的比谁都高,活像群趾高气扬的大公鸡。还世家风度,不过就是群伪君子罢了。
太子妃变皇后,连带着她这个嫁过一次的妹妹也成了抢手货,冰人都快把苏家大门给踏破了,都想为她做媒。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嫁过一次,有过孩子,没有人在乎她的过去,他们只是想要与青帝攀个亲戚而已。也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自己这个皇后的妹妹曾经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女后,会是个什么表情。苏文涟撑着下巴想着,大概也没人会在乎吧。
北边打的很厉害,竟陵城依旧歌舞升平。老皇帝死了一个月,民间就该玩的玩,该乐的乐了,就算住在皇城脚下又如何。
临近年关,竟陵城外的娘娘庙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庙会。庙会是个好东西,憋了许久的贵族子弟终于有机会出去玩了。
闲来无事,苏文涟也打算去逛逛庙会,听说这娘娘庙在竟陵很有名气,她还未去拜过呢。
坐上马车,出了城没多久,车夫就停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苏文涟的侍女掀开车帘,询问车夫怎么回事。车夫回道,“主子莫怪,是越王殿下回京,行人车马需要回避。请主子暂且等待片刻,我们再上路。”
“越王?”苏文涟透过侍女掀开的车帘,瞧见那越王回京的仪仗,庞大的队伍动静可真是不小。
越王青策是先帝的大儿子,也是如今的青帝青恒的大哥,封地在越州,一个有些偏僻的地方,可见先帝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有小道消息说,以前青策是先帝除了青恒外最喜欢的儿子,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估计也就为了皇位那点事。先帝不忍心杀他,一怒之下就把他给贬到了越州,再也没有召他回过竟陵。
越州路途遥远,自接到先帝的死讯后,青策就开始踏上回竟陵的路途。直到现在,他们才到达竟陵,青帝早就下葬了,真正的死都不见面。
越王的仪仗走远了,车夫才挥鞭赶马继续朝着娘娘庙那里赶去。苏文涟心思百转,“不去庙会了,回城。”
有人说,男人就像一壶酒,年龄越大越富有内涵。越王青策大概就是一壶佳酿。他比青恒大了十几岁,青家人基本上没几个长的丑的,青策也是。相比青恒,他的身上沉淀出一股岁月的之美,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对于自己的大哥,青恒还真的不怎么熟悉,他很小的时候他的这位大哥就被阿父给封到了越州,再也没有见过面,基本上连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不过,这丝毫不妨碍这俩兄弟叙旧,见面就是一副熟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啧,这塑料花般的兄弟情义。
☆、第六十七章
越王府内, 水榭之中,越王青恒与人正在博弈。
“主公, 虽然青帝刚刚继位,却羽翼丰满,不好对付啊。”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落下一白子。
“并不见得。”越王落下一黑子, 挡住了白子的去路。
“哦,主公有何高见?”
“虽然青恒看似无懈可击, 实则弱点十分明显。帝王家,不需要多情之人。”
“主公可说的是皇后?”
“凌赋, 你输了。”青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再落一子, 沉稳道。
凌赋低头, 果见棋盘上黑子五子连线,便将手里的白子一扔,也不耍赖, 当即恭维道,“主公的五子棋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