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给短斤少两了。其他村民也围上去,盯着师傅,短斤少两可以!千万不能给多了!前面要是给多了,他们后面不够了怎么办!
一片精肉割下去,秤上一放,不多不少正好4斤!
师傅又掏了些肠子肚子,割了点耳朵肉,再往称上一放,这次就没那么准了,3斤2两,立刻有村民伸手给扒拉了2两下来。
师傅严肃喝道:“这是哪家的?急什么急?不许动!要不然等会最后一个给你分!”
那人被吓得退了出去,他的家人责怪他:“你急什么,你看,等会儿轮到我们家的时候,你就别出现,免得师傅认出了你,给我们家多弄猪下水。”
于是那人灰溜溜的站在后面,前面他是再不敢去了,怕去了前面又激动。
季家人最早分到肉,除了孩子以外就不怎么关心后面的情况了,大人们欢天喜地的回去。
三个小孩还要看,季晓民便留了下来陪三个小孩,其他人先回家去了。
拿回来的猪肉,在这冰天雪地的季节可以稳定保存到春节过完,但是,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多肉,哪能一个节就吃完啊,一回到家,杏娘便首先挑挑拣拣,把春节要用的部分整理好,其他的部分,猪皮涂上一层厚厚的盐,猪血用冰水固定一小盆,内脏也进行简单的腌制。这些肉,吃个大半年没啥问题!等有空了,再做些腊肠,能吃的更久一点。
年中年末都要根据实际生产情况讨论是否有多余的猪肉可以给社员分配,一般生产队上除了过年,端午中秋也会杀猪,但是最近年景不好,有时候就只杀杀鸡,今年只有过年这一次杀猪。
今年虽然躲过了天灾,地里收成不错,但也仅限于地里,各家养的责任猪质量却都不怎么好,2百斤的猪几乎绝迹,多半猪看起来都病病殃殃的,似乎天天吃不饱。
交给公家,公家用来做供应猪肉的自然是最好的猪,到了农民这里,已经是经过几层筛选的不太好的猪了。
但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兴奋,再怎么说,那是猪肉啊!是肉啊!啊啊啊!
吃上猪肉,嘴里冒油,猪肉往锅沿边上那么一抹,都是油啊!是油啊!啊啊啊!
“他爹,下午发啥,记好时间早早出去领,别忘记了。”
“哎!”季家公一边答应着,一边坐在门沿上跟梅前景聊天。
“小梅啊,杀猪以前见过吗?”
“第一次见!”
“感觉怎么样?”
“没想到这么声势浩大,这么隆重。”梅前景真情实感的说。
其实上辈子他也在季家村过了一辈子了,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杀年猪,过年,对他来说,只是他攫取财富的重要时机。
画灶王像,写符,猪肉数量根本不用愁好吗!你家送半斤他家送三两,梅前景(王瞎子)只要给他们写写符咒,猪肉多到吃也吃不完,如果不想做,还有信徒端着熟的就来了。
这么接地气的杀猪仪式,他这样的高人,观摩有意义?
“咱们村里过节,比你们城里有意思吧!”
这句话倒是把梅前景问蒙了,他穿越过来,原主的记忆全部都存着,可是,过年有没有意思这种问题以及这种看问题的角度,令梅前景稍稍难以转换角度。
“城里过年就是放鞭炮,发粮食,发油。还发各种票券,再没别的什么了。”
“村里也发,咱们下午去领,票券拿了可以直接去供销社,小梅,下午没事吧,跟我去见识见识?”
季家公都这么说了,梅前景也不好再推辞,何况,看起来,季家还真就他一个人闲着,刚考完试,还没等来卫生所的正式通知,正是最轻松愉快的时候。
梅前景唯一头疼的事,没什么机会和景画接触,这具十八岁的身体,怎么跟景画接触都令他感觉极不合时宜。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梅前景在心里默默思索着。坐以待毙的人是没有机会的。
梅前景又想了一个主意,是时候需要毛文芳来帮帮忙了。
早上毛文芳在队委跟记分员学习,记分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功夫教她?
人山人海的杀猪场景令拿着小本本记来记去,却记了一团乱的毛文芳错愕,虽然她知道如何记工分如何在年后统计,甚至每个农民手里其实都有好几种工分本,这些本子怎么使用怎么统计她其实都学过的,但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