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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再说了,退一万步讲,那玉荣侯府是个什么门庭?玉荣侯爷身居要位,那小姐可是正经的侯爷和夫人生的嫡小姐,在家受宠着呢,安哥儿不是一直想在神机营里求一职吗?那神机营的统领和玉荣侯爷多好的交情,安哥儿只要娶了他闺女,那进神机营的事,老丈人还不帮着女婿的?就是不去神机营了,有个这样的岳父大人,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安哥儿自己挑选吗?如今的安哥儿媳妇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看,如今病的不成人样,脸估计也败了,没有那张脸,其他的怎么和玉荣侯府的嫡小姐比?她一个失了势的小姐,爹是二品大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看她那继母的脸色?如果当初嫁进侯府的是她那个娘家妹子薛婉也就罢了,那才是正经的二品大员家的小姐,她算个什么东西,仗着一张脸颜色不错,迷了安哥儿,害得他如今也没个可靠的妻族帮他,凡事都要比旁人吃力些,要是那个女人贤惠一点也还罢了,可她如今心大了,霸着长宁候府的家财,竟敢连姐姐您的吃穿用度都要管着,这天下还有这媳妇儿管婆婆的道理?也就是您心慈,容得她到今日。”
小郁氏提到的这些,也正是郁氏心里的疙瘩,当初她也知道薛氏是个丧了母的嫡女,她爹又娶了续弦,家里根本没有地位,不过是安哥儿喜欢她那张脸,死活非要娶她进门,不然哪有如今的这些烦心事。
薛氏进门后倒也乖巧,把府里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是出手不大方,想她年轻时候做侯夫人,老侯爷去了,她成了老夫人,怎么说都是富贵了一辈子,到老还要给媳妇控制花销用度,哪里又甘心呢。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年侯府的进益不多,媳妇儿也多少拿了些嫁妆贴补,可贴补又怎么样,她既然嫁进来了,就连她这个人都是长宁候府的,何况她身上的钱呢,理应充公,支应侯府诸事,前几年还好些,用度上不敢亏待她许多,可这几年她是越发难从她身上拔出钱来,就连她院子里想买几旦玥夙香加在碳中烧一烧她都不肯,那玥夙香虽然名贵,但也不是她买不起的,怎么就克扣了呢?最后还得她拿出自己的梯己钱,私下里去买,才应付过去。
哼,也不想想,当初她想求的是她们薛家正经的小姐薛婉,她薛宸耍了个心眼子,用了下作手段,勾了安哥儿的魂,这才能嫁进她长宁候府做了侯夫人,她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处处为难。想来是她那些本来就不多的嫁妆快要用完了的缘故吧,如果安哥儿再娶那玉荣侯府的嫡小姐,想必嫁妆肯定不是这个薛氏能比的,这么一想,郁氏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平日里她虽然优柔寡断,但毕竟是做了这么多年侯夫人的,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个魄力的。
当即喊了张勇家的上前说道:“你去把几个姑奶奶都叫回来,就说我有话和她们说。”
张勇家的退下之后,小郁氏凑过来对郁氏问道:“这个时候喊几个姑奶奶回来做什么呀?”
郁氏勾唇一笑,在小郁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郁氏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郁氏,蹙眉担忧的问道:
“这……安哥儿能同意吗?”
郁氏笃定一笑,说道:“儿子是我生的,谁比我了解他?他会同意的。”
如今那薛氏仗着的不过就是安哥儿对她的情意,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二八年华的娇俏少女,能把安哥儿迷得晕头转向的绝色呢。她这个儿子心思单纯,不通人情,最是听话顺从,唯一就是对女色没有任何抵抗,这些年忍着薛氏一来是因为她那张脸确实顶尖儿,二来是因为薛氏管的紧,让他不敢把人带回府里,可是外头养的哪里就少了?也就薛氏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安哥儿对她有情义呢。今天她就要让薛氏心心念念的安哥儿成为她的催命符,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干脆别拖着,给玉荣侯府的嫡小姐腾出地方来才是正理!
而这一回,新媳妇进门,她可不能再那么糊涂,让新媳妇牵着鼻子走了,规矩什么的还是要一早立起来的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啦!!!!撒花!!!蜜月期,晚上估计还有一更!!!
☆、死去
丫鬟新柔刚伺候完薛宸吃药,青花小碗盛了小半碗黑漆漆的药,喝了三成,吐了七成。
新碧扶着薛宸躺下,薛宸觉得稍微好些了,就让她在腰间垫了个绣金色祥云的缎面大迎枕,稍事坐一坐,觉得气稍稍顺了一些,原本绝色的脸上透着惨白如纸的病容,不复从前的颜色。
薛宸此时却无心去管自己的容貌变得如何了,觉得有了些力气,就对新碧说道:
“府里的大帐基本上都结清了,就剩下庄子里和街面铺子的帐,趁我现在精神好,去拿过来,我能看多少是多少吧。”
新碧不是从小伺候薛宸的,是薛宸成亲的时候,自己从外头买回来的,会管账,薛宸信任她,就把自己的私库交给她打理,薛宸的嫁妆虽然不算多,但是薛宸会经营,这么十来年下来,也有不少结余,要不是这侯府开支太大,薛宸的日子可以过的比北直隶任何贵妇都要滋润。
只可惜,夫人嫁的这个长宁候府是个空架子,偏偏侯府里的人没这个自觉,还以为侯府是金山银山,吃穿用度从不知节省为何物,夫人这么大的进项,摆在长宁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