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念眉眼弯弯,微仰起头, 只是道:“我想和夫君说会儿话,若是有旁人在, 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顾长卿心中失笑,面上却仍旧是冷淡的, 指尖在她的腰身处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念念到底需要说什么,才这般不欲叫旁人听见?”
他的声音低哑而温和,衬着那张没什么波澜的脸, 有一种禁欲的诱惑。一面说着, 顾长卿一面将火盆拉得过来一些。就在这么一瞬间,暖意都袭满周身,姜念念只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了。
姜念念下意识低下眼去,低低的, 嘴唇一动:“因为……我只想叫夫君听见。”
他只是问:“是什么话?”
姜念念耳朵有点红, 也不知是因为方才室外的雪地里有些凉意, 又或是心虚的,“其实,我只是想着……要谢谢你。”
顾长卿的眼底没有什么波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谢夫君娶我,还一直护我。”姜念念眼睫深处眼波流转,不好意思抬眼看他,甜甜说,“……我虽不喜欢宫中,却喜欢这儿,也喜欢你。”
顾长卿托住小姑娘的脖颈,唇角抿住,似笑非笑,淡淡说:“哦?念念说什么,我还想再听一次。”
“……没个正经。”姜念念目光飞快扫过他,最后落到自己裙摆上,嗓子眼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最终也只是哼了一声,说:“……我的心思,夫君分明都清楚。还故意这般唤我。”
顾长卿唇畔染上几分笑意,便将她的下颌向上托几分,微俯下身去,深吻住她的唇,“我对你的情分,也总是比你的多。念念总是没有良心的。”许久,他才这样道。
姜念念的唇齿被侵略浑身发软,力道也使不上几分,脚尖更是着不了地,眼尾微红,含糊之间,只能去软绵绵推他,“你怎知你的会比我的多?只是你不知我心意罢了。”
这时,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姜念念才打住,娇娇低语道:“……夫君,别闹了。”
顾长卿明白她的性情太过羞软,也不再为难,便松了手,唤那人进来。“念念,那你且等等。”他不含笑,低声应道。
姜念念“唔”了一声。
室内烧着地龙,皆是暖意融融的。贞玉进来时,抖了抖外袍上的雪水,才笑着说:“今日是正月初一,夫人想要回安国公府瞧瞧,现下已传话给了安国公府,马车也在外头备好了。奴婢是特地进来禀报夫人的。丞相大人可也要同去?”
顾长卿没怎么思考,便“嗯”了一声,说:“从书房中将那尊麒麟石雕拿出来,一并带给安国公府罢。”
贞玉心领神会,应了声“是”,“大人,可有别的还要准备的么?”
顾长卿低眸,低缓道:“安国公府将门之家,朝中不应冷落其名位。你去告诉徐子贸,让人拟一份晋封安国公府尊荣的折子,待到年节以后,便发放朝中讨论。”
贞玉对朝中的事情似懂非懂的,却也知道丞相大人的心意,都是向着夫人的,心中流露出些许喜色,忙说,“奴婢这就去转告。”
待到下头的人都退下去了。姜念念却有些不安,说:“父亲不出入军中多年,以前也没有再给闲置老臣恩荣的先例,夫君这般,可会引起那些人非议?”
顾长卿神情中倒没有什么笑意,凝神片刻,语气淡淡,“——傻姑娘,安国公府征战半生,这都是国公爷应得的。一则,朝中不敬老臣之风不可开。再则,”
他一顿,捏住她的下颌,神色变得几分松软:“你的夫君,做这些事,本就是随心而为。这样,才能保护好我们念念。”
姜念念心中一软,她是知道的,虽说丞相府囊尽天下的奇珍异宝,可即使在丞相府,顾长卿准备的礼物也算的上极为上乘之珍品。更何况,顾长卿位极人臣多年,也不怎么听说给下属送礼物。
她倒也不推拒,只替安国公夫妇道谢,还不忘偎在他怀中,软声说道:“……大人,你真有孝心。”
顾长卿指尖抚在她娇嫩的唇瓣上,淡淡道:“既是念念珍爱的人,自当如此。”
“真的吗。”姜念念利索将身子爬起来,眨眨眼,才抵在他唇畔问:“那大人知道……我最珍爱的人是什么吗?”
一张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看上去极为诱人。与初见不同,如今的姜念念已添了些许真正为少妇的风韵。
顾长卿眸间镇定自若,压着很淡的笑意问:“我要念念自己告诉我。”
姜念念拿眼睫去碰他的侧脸:“夫君自己猜嘛。”
原本就已是夫妻,她离得很近,顾长卿稍稍侧过头,便能抵在她娇嫩的耳垂处。男人温暖的胸膛微微起伏,松香清冽,原本神色淡漠,毫无波动,却也因着这温柔的语意,而叫人心神潋滟几分。他捉住了她的手,几分冰冷清冽的目光,便能看看穿人心似的,将她捕捉得无处遁形:“——结发为夫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