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刚一进去,就听见槐花阴阳怪气的开口,“我还以为我的房间里住了两个祖宗呢,来得这般迟,是想给谁甩脸色不成?”
这话看似是给桃花说的,实际上是讽刺桂花和桑艳,说给她们两个听的。
桃花见状立马当起了和事佬,“桑艳妹妹才来宰相府不久,肯定是不认识路,所以才多费了些时辰,以后就好了。”
槐花和桃花一个人唱起了红脸一个人唱起白脸,配合的好不默契。
这句话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只要脑子里有点弯弯道道的都能听出来,桃花这是把水,不留痕迹的往桑艳身上泼,看似是为桑艳开脱,实则也承认了桑艳晚来的事实。
不过桃花并没有把水往桂花身上泼,桂花对这府中的规矩很熟悉,而且呆在宰相府的年月也比她长,她自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的桂花。
桑艳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拿起了抹布擦书架,对桂花和槐花他们两个的明枪暗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桂花这一次也反常的没有去上前和她们争辩,轻哼了一声,给她们俩翻了个白眼,就走到不远处归类起书籍。
这是后面好像出现了脚步声,但是槐花好像没有听见,她见两个人根本就不搭理她,气得直咬嘴唇,突然又想到了在门房那里听来的消息,才接着阴阳怪气的开口,“人家就是不来,咱们也不敢有怨言呀,怎么说都是宰相爷亲自带到府中来的呢,谁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要是哪天爬了上去,给咱们小鞋穿,那可真是跟窦娥一样冤。”
听到这话,桑艳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槐花,眼中弥漫出一丝水雾,“槐花姐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败坏我的清白?我与宰相爷可是清清白白的,宰相爷不过是看我可怜,想着给我口饭吃罢了,这才把我带回了宰相府,并没有别的意思。”
“宰相府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耍心眼子的,槐花还有这个新来的晚上都不许吃饭!主子的事你们也敢在这编排,当真是不要命了!要是下次再让我看到,定不轻饶!”这是槐花的身后,传来了严肃的声音,声音的主人的马嬷嬷。
马嬷嬷的眼中,规矩主子比天大,而且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此时听到槐花和桑艳的谈话中有着欧阳磊,肯定是要罚她们。
槐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但也不敢开口求饶,闷声的回答,“是,嬷嬷。”
桑艳听到马嬷嬷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的意外,也没有槐花的这样的惶恐,欣然接受了,“是,嬷嬷。”
这个马嬷嬷的脸上一丝不苟的,跟那些教养嬷嬷无异,果然逼出了槐花下面的话,这个马嬷嬷就坐不住了。
一旁一直听着的桂花,心里替桑艳很着急,但也不敢开口。马嬷嬷虽然平日里偏宠她一点,对她比较和颜悦色,可罚起她来也不含糊。
马嬷嬷扫了一眼二人,又对着桂花开口,“过来帮我搬一箱子书,别磨蹭。”说着就往外走。
桂花也不敢怠慢,立马追了上去,但出了门才发现马嬷嬷就在门口等着她,“嬷嬷,书在哪里?”
“我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性子太单纯了,不要被别人当了枪头鸟还不知道,还替别人说话。”马嬷嬷开口提点桂花,可见叫桂花出来搬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马嬷嬷这话把桂花说的有点呆愣,“嬷嬷,我怎么了?”谁把她当枪头鸟了?
马嬷嬷听见桂花这么回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继续开口,“说你天生你还真天真,自己悟去,我还能活几个年头,总不可能提点你一辈子。”
说马嬷嬷就给桂花留下了一个背影,离开了。留下桂花在原地冥思苦想的,半天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桂花只好放弃猜想,,然后看见正在摆抹布的桑艳,心中有了一丝猜想,难不成是她?她最近也就只为她出头过。
这个念头在桂花的心里扎根起来,桂花决定对桑艳保持观望态度,马嬷嬷不像是口说无凭的那种人,也不可能想要害她。
桑艳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桂花,正在用疑惑又打量的目光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马嬷嬷不是让你搬书去吗?”
“哦,是马嬷嬷她走到院门口,才发现自己记岔了,就让我回来了。”桂花随口扯一个借口。
被罚的槐花心里正不爽着,看见桂花回来就往她身上撒气,“傻愣着干嘛?活都干完了?一天天的净想着偷懒,要不要脸!”
槐花看见了桂花,好像就像看见了马嬷嬷一样,说的不知道比刚才难听了多少倍。
桂花心里正烦乱着,就听到槐花在那里尖酸刻薄的说她,也毫不客气的回话,“我真不知道有人睁着眼说瞎话,居然可以说到这么炉火纯青,到底是谁一天想着偷懒,我不过是懒得说罢了,这真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任由你捏圆扁?回头我就告诉三小姐,叫三小姐一笔账一笔账都给你算清楚!”
槐花听见前面几句还想着和桂花在吵几句,但是听到桂花想要去三小姐跟前告状,就立马没了气焰,她可知道这个傻货,想一出是一出。
要是她真的去三小姐跟前告状,自己肯定也落不了好,想到这里槐花就没有再开口了。
一旁的桃花和桑艳看着她两斗嘴,心里都有各自的较量。
桑艳想着,看来这个三小姐的威望在宰相府不是一般的高,人人好像都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