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走近见到了程晚如,纷纷行礼,神情毕恭毕敬,解禁没几日就被皇上宠幸,何况贵妃身份尊贵,如今这个时候,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程晚如驻足脚步,笑看眼前衣着打扮尽显各自身份的嫔妃们,轻声道:;都起吧,大家姐妹一场,虚礼就免了。;
众嫔妃都小心翼翼站直身子,唯独左昭仪神情倨傲,施礼也只是个敷衍。众人见状,难免有些尴尬,程晚如神色平静,不计较左昭仪的无礼,镜儿昨日受过教训,心中恼急却也压下火气以免给程晚如添了麻烦。
左昭仪直直看着程晚如,娇笑道:;娘娘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了,怎的不多休息会儿便出来了。;
诺大个御花园静得不像话,嫔妃们都屏足呼吸不敢乱动,只听程晚如平静道:;本宫见今日天气很好,出来走走,亦是一种休息。;
左昭仪脸色阴霾如雨天,与这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格格不入,她怒极反笑,媚眼如丝,;娘娘说得极是呢,嫔妾总是不如娘娘的,每次侍寝都要歇上半日方才能落地行走。;
程晚如略略一扫在场的嫔妃,个个神色各异,复杂之极,粉唇不由得一勾,左昭仪的行事作风还当真是大胆,完全不怕多树几个敌人,她这话,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的受宠吗?程晚如因本就不在意这些,自然没有往心中去,于是淡淡笑道:;昭仪侍寝辛苦了。;
左昭仪见程晚如并没有什么表情,心中火气涌上来,一眼瞥见她身后粉衣站立的宫女镜儿,思及昨日,本想搬出皇上前去为她说话,谁知竟然让皇上看上了这个女人,她恨恨地盯着镜儿,都是这个宫女,若不是因为她,昨日她也不会丢脸到让合宫人都等着看笑话!
镜儿后退一小步,有些警惕地望着左昭仪,她的眼神如此含恨冰冷,真怕今日逃脱不了。
程晚如曼妙玲珑的身段直立在镜儿面前,眼里有一丝警告看着左昭仪,左昭仪望见,顿时一愣,心生惧意,眼角瞥见似乎有嫔妃在幸灾乐祸,硬是指着她身后的镜儿,笑道:;看来娘娘与镜儿真是情如姐妹呢,嫔妾几次都见这宫女不离娘娘身边。;
众人一听,神色又是一变,左昭仪将贵妃与一个卑微的宫女形容为情如姐妹,岂不是在暗骂贵妃么?
镜儿听出意思,咬住唇暗暗泄恨,低头不语。程晚如面色恬然,微笑道:;镜儿自小就待在本宫身边,与本宫情如姐妹自是不错,本宫也从未将她当做下人般使唤。;
左昭仪眼神愈加深沉,笑了笑道:;嫔妾也是羡慕呢。;
程晚如弯眉一笑,欲要离开,便道:;本宫出来也有多时了,该回去了。;
几个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的嫔妃便纷纷行礼恭送她,左昭仪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施了一礼,哪知程晚如还未迈出一步,便听见不远处有一个温柔却暗藏凌厉的声音传来,;还道是园子怎的如此热闹,原来是众妹妹都来了。;
程晚如眼前一花,便见皇后被众人簇拥着走过,正红凤鸾飞鸟蹙金锦裙,左手携着一个绯衣宫装丽人,程晚如并着左昭仪等嫔妃连忙行礼道:;皇后凤安。;
皇后柔柔的声音道:;都起吧。;
站直身子,与皇后一同前来的绯衣宫装丽人朝程晚如和左昭仪行礼道:;嫔妾见过贵妃姐姐、昭仪姐姐。;
左昭仪圆目瞪着那绯衣嫔妃,笑得诡异,道:;原来是落影轩的余婉仪,站在皇后身边,倒是差点认不出来了。;
余婉仪被左昭仪说得白皙的脸通红一片,嚅嗫着红唇说不出话来,皇后在一旁轩了轩眸子,清冷扫了左昭仪一眼,声音变得毫无温度,道:;本宫病中这些时候都是余婉仪在旁侍奉,今日本宫身子利索了些便带着她一同前来游园。;说罢略略瞥了一眼沉静的程晚如,显然昨夜的侍寝病在床榻的她也知道了。
左昭仪张扬神色不改,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美目流转妩媚,笑道:;看来太医院的人尽是些无用之才,怎的让皇后娘娘卧榻这么多日,该是将此事禀告皇上叫皇上好好惩罚这些不中用的奴才。;
皇后的恼怒也只是一瞬间浮在脸上,很快又恢复母仪风范,淡淡道:;左昭仪有心了,皇上最近事忙,本宫不愿为皇上多添烦恼,更何况今日身子已经大好,无须麻烦了。;
左昭仪掩嘴一声娇笑,瞟了一眼程晚如,道:;皇上事忙是事忙,只是忙中也不忘有美在侧,昨夜还在柔婉殿宿下了呢。;
程晚如微微一笑,朝皇后施了一礼,道:;臣妾出来多时,该是告辞了。;
皇后挑一挑凤眉,道:;怎么?本宫一来,贵妃妹妹便要走么?;
程晚如面色从容,挂着淡笑,欠一欠身,说道:;本是要离去的,但见皇后来了,便想先给皇后行个礼再走。;
皇后若有所思盯了她看半晌,瞧不出异样,便点头应允她离去了,虽然程晚如开始侍寝了,但短时间内不会成为她的威胁,倒是眼前这个左昭仪,是越发的放肆了。思及此又瞥了身旁的余婉仪,此人性情乖巧温和,侍奉过皇上几次,在众嫔妃中是少数能有资格与左昭仪相抗之人,须得好好栽培一番。
左昭仪见程晚如离去了,再看眼前的皇后和余婉仪等人也没了心情,她的敌人从前只有一个皇后,但现在看来,她最该对付的人应是程晚如,虽说皇上不喜程家的态度是日渐明显起来,但程晚如嫁进宫来便就是皇家的人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