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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食言了不是吗?她说着要来接她,如今已经是第九个春秋了,慈悲庵在的杏林开落了那么多回,她终究没有来接她。
商昭暗示自己那个女人的无情和凉薄。
但,暗示真的有用吗?
一个念头一但产生了,就算微小,它也会逐渐扎根。
那边,妇人哭的愈发撕心裂肺,眼见上香的香客们也越围越多。商昭没有细想,迈步就走了过去,
惠文的徒弟都认出她来,颔首行礼:“见过惠成师伯。”
商昭向惠文行礼:“阿弥陀佛,见过惠文师姐。”
“嗯,你来了。”看见商昭过来,惠文眼见事态得控,也不由松了口气。
商昭递给惠文一个安心的眼神,侧身向妇人走去:“贫尼惠成见过夫人。”
她的号啕大哭,盖过了商昭的声音。
侍女:“法师,我家夫人太伤心了。”
“没事。”因眼前之事,人群开始滞碍,商昭转身吩咐道:“去两个人,到后院准备禅房。你们扶夫人先去休息,等会我和师姐过去。”
“是。”
侍女们连忙称是:“这样好。”
☆、相见
慧文在屋外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妇人拉着商昭的手出来,说话间倍显亲昵。“果真是慈悲庵的惠成法师,今日老身得您开导,万分荣幸啊。”妇人说着,俯身似乎要行大礼。
商昭忙扶住了她,微笑道:“这是您想的开。出家人本就是为众生排忧解难的,您不必谢我。再者说,我还是您的晚辈呢。”
“年级轻轻,就如此有成就,的确不多见啊。”不知道怎么被商昭安抚好的,妇人笑容深深,“可惜是出家人,否则真想让你做我的女儿啊。”
商昭温和的笑了。
“哎,女儿长大了也终究有自己的路。我也相信她,相信她必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日后我必日日焚香祷告,祈求菩萨保佑她,保佑她安然无恙。”
“您若诚心,菩萨必定会听见的。”
“嗯。”商昭陪着她出了慈悲庵,临走前,妇人却反过来安慰她,“你也是个可怜孩子,以后要照看好自己啊。”
“嗯。”
商昭目送马车远去,刚一回身却被惠文灼灼的眼神唬了一跳。
“师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是怎么劝她的?”惠文用一种疑惑中夹杂崇拜的眼神看她。
“言传身教,师姐明白吗?”
“等等。”慧文跟上她的步子,继续又问,“你平日是最信不得菩萨保佑的人,怎么会劝她日日祷告?”
“因人制异,师姐明白吗?”
“我总觉的这个解释不足以说服我。或许,你如今不打算当半吊子比丘尼了?”
商昭猛地停下,慧文也急急的刹住了。
她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惠文道:“佛曰不可说,师姐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
话音刚落,商昭无牵无挂的悠然转身走了。刚走出没几步,有姑子来说惠行找她,让她到后院禅房来。
“师姐找我何事?”
“就是上灯胜会来的那位韩夫人,去年在春秋二祭时捐了不少香火。今年她准备在家做法事,想要请几位师伯同去。”
“是延生还是荐亡?”
“韩夫人的公子考中了举人,是喜事。”
商昭没头没脑的道:“我不想去,怎么办?”
“嗯?”
“我说笑的。”
驾轻就熟的去了惠行的寮房,屋里坐着三个人。商昭进去之后,先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尼见过韩夫人……”
“另一位是主薄郑夫人。”惠行道:“这是我师妹惠成。”
两人:“惠成法师好。”
“阿弥陀佛。”商昭点头,坐在了惠行身侧。
两两相对而坐,香几中央焚着一小鼎佛香。屋子不大,但窗明几净,摆着几盆绿植,看得人赏心悦目。
郑夫人一看就是慈眉善目的,韩夫人多些凌厉乖张。
郑夫人:“原来这位就是惠成法师,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年轻。”
商昭:“我也原是沾着师姐的光,外面传的皆是虚言,算不得真的。倒是郑夫人,贫尼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如此,互相寒暄一番,没见过的都能算熟识了。
韩夫人:“既然惠成法师到了,我们就谈正事吧。原本我家老爷是希望请道士做法事的,可我最见不得那些黄冠。我和郑夫人是故交,她说慈悲庵好,我才下定决心请你们。”
惠行:“贫尼感谢夫人信任。”
韩夫人:“我家老爷那边你们别管,我必定会叫他松口。法事定在三月十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