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郭笑天在迎春阁正跟柳烟试唱过一段唱词,下楼时却遇人,其中一个甚是面熟,郭笑天想起来,正是那凤仪书生。
郭笑天跟凤仪先生几人迎面撞见,似乎凤仪先生反而有些尴尬,双手抱拳道:“郭少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郭笑天知道这是凤仪书生的寒暄之辞,所以回礼道:“托凤仪兄的福,郭某人现在还不错。今日在此处遇见凤仪兄,郭某人就自做个主张,请凤仪兄和几位兄台厢房一坐。”
郭笑天感激凤仪书生曾经倾囊相助,所以既然在这迎春阁撞见,倒是真心诚意想做个东道。
凤仪书生没有出声,反倒是看了看他身旁的中年人,似乎更是想知道那位中年人的意思。
郭笑天见那中年男子,戴着华阳巾,沉香色丝绸长袍,上面绣着山水图案,两道剑眉衬得双眼神采奕奕,约莫三十左右,掩饰不住的放浪不羁。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看了郭笑天一眼,眼光极为藐蔑。
“凤仪先生,既是先生的朋友,那就一起吧。不过这百十两银子,本……,本公子倒还出得起。”中年男子就这么一说,郭笑天倒是听出了话外之音。
“看来这中年男子绝非普通身份。”郭笑天心中暗想道。
凤仪书生听了中年男子一说,马上笑着对郭笑天说道:“郭兄请安排,我家公子尽兴了,赏赐定是少不了。”
郭笑天将中年男子一行四人引入厢房,还未坐定,王婆就已经出现在这厢房之中了。
“诶呦,几位公子,稀客啊!”王婆上来搭讪,甚是谄媚。
气,直接招手道:“快快上些精致点心小菜,还有最好的酒水和你们这里的头牌。”
王婆一听,笑眯眯地应声道:“小的这就安排,各位公子先歇息等候片刻。”
郭笑天跟凤仪书生在一旁说话,不一会儿,王婆就着人上了精致酒菜,带着几位丽人进了厢房唱曲儿。
凤仪书生一见那几位丽人,似乎有些怒气,大声呵斥道:“迎春五艳何在?你这婆娘,竟敢用些庸俗胭脂粉黛前来敷衍?简直岂有此理!”
中年男子却没有发脾气,反而全程都是笑嘻嘻的模样。这个时候,中年男子只是摆了摆手,身后那人迅速走了出来,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王婆,然后又敏捷退下。
王婆接过银票,惊叹了一声,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一边自搧,一边说道:“都怪小的没有考虑周全,几位公子稍安勿躁,常娟姑娘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临走之时,那几位丽人也跟着王婆一起退下,倒是凤仪书生却还是不肯作罢,喋喋不休地说道:“狗眼看人低,竟然如此敷衍了事,倘若不是冲着这迎春五艳的名头,我家公子岂会来这里消遣?”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说道:“先生倒是火气不小,只是不知道这里能否有人替先生去火呢?”
郭笑天当然明白话中深意,却也开始佩服这王婆的随机应变。五艳之中,其实只有常娟姑娘破了身子,但凡遇到些难缠或者出手阔绰的大客,王婆都是差遣常娟作陪,其余几个王婆还是想着吊起身价,所以倒也没有勉强她们pò_chù。
正想着这些,突然厢房里面进来一抹红霞,凤仪书生和那中年男子都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只见一绝色女子被鲜红的丝巾缠绕,一身血色般的罗裙,上面娟秀着牡丹图案。那红衣女子步步轻盈,似迎风而来,却更似从天而至。
再细看这红衣女子,粉面上一点朱唇,玉颈修长,如凝脂白玉一般的sū_xiōng,半遮半掩,虽着长身红裙,却露出一双欣长水润匀称的秀腿,简直是春色无边,令人血脉喷张,更是遐想连篇。
郭笑天虽然也平日跟常娟姑娘时常碰面,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常娟姑娘如此装扮,端是那血红的罗裙,敞露的双峰,修长雪白的**,还有那娇艳妩媚的一抹让人酥醉的笑容,已经让郭笑天几乎有些把持不住,生理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反应。
可是这还只是好戏刚刚开始。
常娟姑娘并不说话,却将罗裙一挽,极为轻巧地将长腿一撩,刚好有婢女一旁托住,顺势长袖之中玉箫贴近朱唇,未吟,却又借势将长腿撩过头顶,玉体竖立,顿时春色无垠。
郭笑天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感叹道:原来这丁字裤居然在明朝青楼就有人穿着了,简直是太前卫了。
正感叹着,却听见,箫声响起,琵琶紧随,一曲《明月几时有》,娓娓吟唱而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郭笑天后来教授常娟此曲,正是因为这常娟原名叫做王婵娟,郭笑天想起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所以就把这首唱词教给了常娟,平时也没有听常娟唱过,今日应该是常娟看到郭笑天在这里,所以临时唱了这个曲目,却没有想到,效果和意境是出奇的好。
凤仪书生沉浸在这首曲儿的意境之中,而中年男子倒是从常娟姑娘进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常娟姑娘的双峰和下面。一曲唱罢,那中年男子意兴盎然,拍手叫好,同行几人皆击案称妙。
常娟姑娘又献上一曲《卷珠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