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宗,只有中峰的内宗弟子,才有资格居住在洞府,如下峰外宗弟子,只能住在那种连排的平房里面,就算是最靠近中峰的妖兽坊,也只是阁楼而已。
在此之前,天降虽然没有见过洞府,可也知道洞府,必然是玄气充沛之地,其中贝阙珠宫,精致如画,不说是宝气蒸蔚,怎么也得清幽古雅。
可他眼前的这座洞府……灰烟瘴气,不堪入目!
更过分的,是别的洞府里都有修炼室,炼丹室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看眼前的这座洞府,除了中央那一方可供打坐修炼的石台,屁都没有。
感受着洞府内那呛鼻的难闻味道,以及极其匮乏的玄气,天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腾的一声火冒三丈,尤其是在看到洞府中央的石台后面,血红珠子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坑爹的混蛋,你特么的给我滚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怒斥间,天降抬起手,遥遥对着血红珠子抓去,疾若惊鸿的手掌,闪电般来到血红珠子上空,猛地抓下。
蓦然,一道无形的光幕出现,令天降手掌寸步难下,将其阻拦在外。
“嗯?”
天降剑眉一挑,体内功法运转,雄浑的玄气自手掌喷薄而出,那道光幕顿时如水波荡漾,却坚韧至极,没有破裂。
“有意思!”
缓步来至石台周边,天降正准备出手打破,突然,他目光微一凝,看向脚下地面,因长期无人居住的缘故,这座洞府地面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灰,这本是极为平常之事,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
天降回头看向自己一路走来的脚印,深浅几乎一致,可石台周围的脚印,却明显浅淡了些,这种变化微乎其微,更因为是在脚下,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加之此地灰尘弥漫,蜘蛛网密布,也很难让人注意到这些个细节。
天降也是因为血红珠子闯进来的缘故,推测此地或许与别处不同,这才多留了个心眼,否则也断然发现不了。
站在那里,天降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看着脚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陷入沉思,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灵台空明,感官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隐约间,天降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悄然来到洞府外,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洞府,为了不留痕迹,此人施展身法,一步跃至石台周围。
此人性格小心谨慎,知道维持身体滞空,玄气的轻微波动,会掀起周遭尘封的灰土,于是无奈落地,待完事后,又将脚下的痕迹抹去。
然而,因为填充脚印的缘故,石台周围的灰尘自然会削减一分,一次或许不明显,可几次三番下来,定然会留下细微破绽。
以此人小心谨慎的性格,定然也发现了此破绽,可这却是无可奈何之事,加之这座洞府地处偏僻,就算有人冒然进来,也很难发现脚下的尘灰变化。
还有最重要的一层原因,此地乃是上峰,一向只有长老与掌门居住,就算那些拜入长老门下的内宗弟子,也都会在长老的安排下,居住在玄气浓郁之地。
这一切,使得那神秘人将心放了下来,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阴差阳错,天降会来到这座洞府。
然而,对血红珠子的不信任,令天降来到此地后,一直小心谨慎,又因天降本身乃是灵隐狐一族,感官比许多人类要敏锐得多。
种种原因,使得天降敏锐捕捉到了此地的细微变化。
“呼……”
闭目沉思的天降,蓦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之中,有精芒闪现,看向石台上方消敛的光幕,若有所思。
“定然是极其重要,且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才会被藏在此处,至于此人的身份,首先,掌门独自居住在大殿,断然不会藏东西于此,其次是弟子……”
天降看了一眼洞府外与自己现在所站位置的距离,足有数十丈之远。
“凌空虚渡,唯有玄虚境强者方可施展,所以,排除此人的弟子身份,那么就只剩下……长老!”
天降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若真是长老,如此的费尽周折,一定是藏了不能令外人知晓的东西在此地,自己如今冒然闯进来,极有可能会被灭口!
而且,玉简之上有洞府印记,已经记录在案,所以,此时天降就算选择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一念及此,天降狠狠怒视着石台后的血红珠子,心中无限憋屈。
“都是你这个坑爹货,我早就应该明白,跟你进来一定没好事,现在好了,小命要玩完了!”
越想越是愤慨,天降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深深叹息一声,现在自己的处境,上不去下不来,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你这次可真特么的坑死爹了!”
天降心中烦闷,原本以为自己摆脱了侯长老,就能高枕无忧,现在倒好,来了个更大的麻烦。
为了防止被人突然闯进来,措手不及,天降去将洞府关闭,旋即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几样法宝,布置在洞口,兀自不放心,更是将能屏蔽波动的七星罗盘取出,布置在洞内,这才觉得有一丝安全感。
“或许此人被掌门安排出去执行任务,也说不一定。”
洞府内,天降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时而看向石台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定时炸弹,嘴里说着自欺欺人的话,心里却是余愤难消。
“凭什么呀,我天降千辛万苦得了冠军,只是想个好一点的洞府,难道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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