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大地在疯狂的震颤着,道道裂缝从土地上出现,巍峨的高山硬生生被撕裂成了两半。
隐约中,远处似乎有一片片黑压压的东西,但看不真切,只听见阴仄仄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但在这里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啊!”
张玄大叫一声,从梦境中惊醒,手放在背上摸了一把,汗水都已经把衣衫浸湿了,脑海中还残留着梦境中的景象。
血红色的天空,阴仄仄的笑声,以及看不真切的黑团!
“张玄,你不认真扫地,又在这里偷懒!”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执事服装,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发呆的张玄。
“啊,是,是,李执事大人,我这就打扫阁楼。”张玄忙不迭的边说边拿起了扫帚,在阁楼里挥舞着。
“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懒睡觉,你就不用呆在弈剑门了!”李执事冷漠的声音传来,挥一挥衣袖,再不看张玄一眼。
“呼,终于走了。”张玄送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想起刚才做的梦,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梦到底是什么?”
自从十岁开始,张玄就经常做梦,有时梦到自己在城市,有时候梦见自己在荒郊野外,但无论梦中的环境怎么改变,不变的是梦中那血红色的天空,黑团和阴仄仄的笑声。
而且,张玄最近梦做得也越来越频繁,以往还只是在晚上睡觉时入梦,现在却是在白天也会无缘无故的打瞌睡,然后便进入梦境。
“算了,不想了。”
张玄摇了摇头,开始认真的打扫起阁楼,若是再被李执事发现,自己也许真的就无处可归了。
“算起来,已经有三年了吧。”张玄打扫完了弈剑门阁楼,坐在了后庭院,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望了望天空。
张玄望了望两边,见庭院四下无人,便悄悄从行囊里掏出了一堆冥币,走到了庭院的一个小角落,点上了火折子,看着冥币慢慢燃烧。
“爹,娘,南口做糖人的张大叔,还有卖布娃娃的郑大娘,张玄寄人篱下,一切从简,也只能这样拜祭你们了。”
张玄的眼中含满了泪水,心中万般苦楚,在这弈剑门却不知道找谁诉说,只能独自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烧着纸钱,向南默默磕着头,头上一片红紫。
张玄十三岁那年,本来在村口玩耍,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困意,就睡着了,接着就是进入了那重复的梦境中。
血红色的天空,黑团发出的阴冷笑声,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梦中的环境却是张玄所在的虎头村,接着人影闪动,张玄看见了一群穿着紫色奇怪衣服的人,衣服上的纹饰也十分奇怪,与这片大陆上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
虎头村,一群穿着紫色奇怪衣服的人头上顶着黑团,天空的烈日被乌云挡住,血红色印染在天空之上,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卷。
张玄只是觉得这个梦很诡异,而且这个梦持续了很久,也只有这一个画面。
后来,等到张玄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弈剑门的大长老告诉他,是外出历练的几名弟子看见了燃着熊熊大火的虎头村,以及昏迷在村外的张玄,这才把张玄带回了弈剑门。
“三年了,是谁,到底是谁?”
张玄一拳接着一拳的砸着地面,手上已经红肿了,但疯狂的张玄全然不顾。
这三年来,张玄也曾去看过被烧毁的虎头村,但却找不到一点凶手的踪迹,虎头村向来与世无争,更是没有一名修炼灵道的灵者,谁能想到竟然会引来灭村惨案。
所谓灵者,就是指修炼出灵元的人,具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更有传言,修炼到大成的灵者甚至有移山填海之能。
“爹,娘,村里的所有人,我没用,我不能为你们报仇,你们在天之灵,想必都不会安息吧。”
张玄倒在了地上,抱头痛哭,弈剑门自然是灵者修炼的宗门,然而弈剑门长老三年前看见张玄,就发现张玄全无灵根,无法修行。
张玄全村被灭,无家可归,所以弈剑门的高层决定,就让他呆在了弈剑门,做一个杂役,也好过饿死荒野来得强。
“张玄,你在搞什么?我说了多少次,弈剑门不能随便放火!”一道大喊声传来,李执事突然出现在了张玄面前,一双眼睛都在冒火。
“执事大人,今天是虎头村的忌日,我只是想祭奠一下。”张玄眼巴巴的看着李执事,还跪在地上拜祭,双手拽着李执事的衣角,声嘶力竭的请求着。
“哼。”李执事一脚踢开了张玄,灵元激荡,灵者的一击张玄又怎么能够抵挡,当时就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一边,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叫你拜祭,叫你拜祭,说了不能随便生火,让长老看见了一定会严惩我的!”李执事一脚接着一脚,将火盆踢走,狠狠地踩灭了燃着的纸钱。
李执事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张玄,指着他鼻子大喊,“张玄,我告诉你,若是没有我弈剑门,你现在早死在荒郊野外了,在弈剑门,就要守弈剑门的规矩!”
“你赶紧给我滚去真武殿前,长老要召集宗门大会,你记着在会场上干活,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
张玄望着李执事趾高气扬远去的身影,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李执事,今日的一切,我张玄日后一定会讨个说法!”
在张玄当杂役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