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郑太太眼中都是暗示。
不仅仅是表妹,还能是什么?
郑执有些心浮气躁:“母亲放心,我绝不仅仅当锦棠是表妹,定会视她为亲生妹妹。”
“我还有些事,先回房去了。”
郑执撩了门帘子,冷不防碰到薛锦棠在门口站着,他愣了一下,薛锦棠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进内室找郑太太去了。
或许,薛锦棠只是刚刚到门口,并没有听到母亲刚才说的话吧,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平静?
到了晚上,郑执沐浴过,正在擦身体,他的贴身小厮小满隔着屏风说:“表小姐来了。”
这个时候?薛锦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他匆匆船上中衣,又觉得不够工整,系好了腰带,外罩黑色氅衣,又用手将湿发梳拢扎好,这才走出内房。
“郑表哥。”薛锦莹站起来说:“我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原来是莹表妹。
郑执松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休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当然是因为她听说有人力证薛锦棠没有撒谎,是真的落水了,怕郑执心里存了疙瘩,影响了他们兄妹的感情。
不过,她的担心多余了,郑表哥还是她的郑表哥,绝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了她。
薛锦莹笑着说:“女学考试书籍五花八门,郑表哥对此又不甚了解,我列了个书单,郑表哥按着单子上列的书去买,也可以省了挑选的时间。”
郑执接了书单,送薛锦莹离开:“以后不急的事情,派个丫鬟来,或者等第二天也不迟。”
走到门外,薛锦莹突然说:“郑表哥,锦棠如今好了,我真的很高兴。以后,我再也不用蒙着面纱见人,不用顶替锦棠嫁入沈家,不用日日夜夜害怕被人戳穿真相受到羞辱。”
她没有带面纱,清秀娇美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笑,一副解脱的样子:“你知道的,我只想找个如意夫婿一夫一妻过日子,哪怕清贫一些都是好的。现在,我离自己的梦想又更进了一步,真好。”
郑执叹了口气。
沈家富贵,据说那沈七公子乃人中龙凤,一表人才,若换了别人能替代薛锦棠嫁到沈家必然很高兴。可莹表妹却觉得是个负担。
所以薛锦棠醒了,她才会这么高兴。
只可惜,薛锦棠的肥胖是服药伤了脾脏所致,大夫说几乎没有瘦下来的可能。沈家嫡枝又怎么会愿意娶一个肥胖有疾在身的女子为宗妇?薛家为了不被退亲,八成还是会让莹表妹顶上。
郑执很想把实话告诉薛锦莹,看着她一脸的轻松又把话咽了下去。
罢了,且让莹表妹高兴一段时间吧,何必让她现在堵心呢?况且,那老大夫也没有把话说死,说不定薛锦棠还有一线康复的希望呢。
“走吧,我送你回去。”
薛锦莹大失所望。
之前薛锦棠昏迷不醒服了很多药,当时大夫说过可能会对脾脏有损。她跟大夫打听过,脾脏有损会导致肥胖,而且再也瘦不下来。后来薛锦棠醒了,痴傻了,越来越胖,她知道一定是脾脏有损所致。
薛锦棠一辈子都是个死胖子,想想她就觉得痛快。所以,虽然薛锦棠现在不再痴傻,她也依然不怕,沈家不会娶一个胖子的。
可据说这几天薛锦棠一直在瘦身,而且初见成效,她才真的慌了,来跟郑执打听消息。
若是薛锦棠瘦不下来,郑执一定会告诉她的。郑执没说,是不是意味着,薛锦棠可以瘦下来。毕竟当初大夫说的也不是特别肯定。
若薛锦棠真瘦下来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薛家最出色的小姐是她,沈家的婚事也是她的,薛锦棠只能是她的垫脚石!
薛锦莹咬了咬嘴唇,跟在郑执身边,边走边思量以后的对策。
郑执送了薛锦莹回来,就把湿发松开,准备睡觉,不料小满又跑过来说:“表小姐来了。”
郑执随手把湿发拢在耳后,一边掀帘子一边说:“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门口站着的女孩子胖胖的,白白的,头发乌鸦鸦如上好的绸缎,正双手交叠端坐在椅子上,抬着头与他对视。
是薛锦棠!
郑执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下:“什么事情?”
薛锦棠暗暗摇头,这般披头散发出来见客,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做派。她就是再胡闹,也不敢这般容貌出来见人,莫说外祖父会训斥她,就是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薛锦棠只装作没看见郑执披散的头发,若无其事道:“我想请郑表哥替我带些东西。”
“带什么,你说吧?”
郑执言简意赅,觉得薛锦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这样的小事都要跟莹表妹争抢。
“郑表哥帮我带几本女学考试的书回来,就买薛锦莹让你买的吧,你多买一份给我就行。”
郑执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买首饰钗环胭脂之类的东西,之前薛锦棠总是要他买这些东西,真不知她怎么会这么俗气。
不对啊,薛锦棠这么胖,她根本不能参加女学考试,那她买书做什么?
该不会是她下午听到了母亲的话,所以……
郑执想起薛锦棠定亲那天,他们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顿时觉得心浮气躁。
“我知道,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郑执急匆匆出门,走出大门口很远才想起来这是他自己的屋子。
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