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性子单纯,竟然又信了。程石山告知心腹,无论如何不能把家里来客人的事说出去。
薛锦棠住进了单独的院子,郑太太怕她无聊每天过来陪她,又让程紫陪着她玩,白天还好,一到晚上薛锦棠就觉得一个人不容易睡着。
其实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她竟然就已经习惯了有赵见深的生活了。加上心里担忧,两天的时间她觉得挺难熬的。
无聊的时候,她会摸摸自己的腹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孤单了。
第三天中午,她正在睡午觉,感觉有人摸她的脸。
薛锦棠一把将那只大手抓住,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笑了:“不是说傍晚才过来接我的吗?”这还早呢。
她睡得脸蛋红扑扑,笑得眼睛弯弯,一副见到他很高兴的模样。
赵见深心里软得不得了,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声音十分温柔:“我心里惦记你,想早点过来看看你。”
“油腔滑调。”薛锦棠也惦记着他,但是她不会说。
赵见深就趁势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我只对你油腔滑调。”
他的手抬起来,虚虚在她肚子上摸了一下:“孩子乖不乖?”
“嗯。幸亏有他陪着,我才不觉得寂寞。”
她说得轻松,赵见深还是听出来她寂寞了,心里暗暗想着,以后绝不离开她太久,让她担心。
赵见深佯作吃醋:“你有人陪,我没人陪,这几天,我可寂寞了。”
“那你替我怀孕吧。”薛锦棠忍不住笑道:“下辈子你做女儿,我做男子,你来怀孕,就有人陪了。”
赵见深忍不住汗颜:“这个……这个……”
薛锦棠更乐了,难得还有他不答应她的时候:“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下辈子是想跟你在一起的,但是我也想做男子,既然你不想,那我就只好找别的女子了。”
赵见深想了半天,才苦着脸道:“好吧,既然没得选,那我下辈子就做女子嫁给你好了。”
“乖娘子。”薛锦棠学着男子捏赵见深的脸:“为夫会疼你的。”
“嗯。”赵见深见她心情好,也就哄她开心,做出娇羞的模样,把头靠在她肩膀,羞答答道:“奴家一辈子的幸福就全靠夫君了,请夫君垂怜。”
他说完,竟然听不见她回应了,细细听着,她睡着了,呼吸绵软悠长。
赵见深心疼地想,这小女子必然前几天没睡好。其实他也没睡好,心里惦记她。夫妻二人同眠,室内静悄悄的,唯有男子轻微的鼾声,女子轻软的呼吸声。
郑太太偷偷看了看,捂嘴笑了,一脸欣慰地走了。程紫也满脸羡慕:“娘,我以后找夫婿,就要找太子殿下这样的,要对我好,疼我才行。”
程紫长大了,也到说亲的时候了,最近一直在相看,只是她特别挑剔,看了很多家,她总是不满意。
郑太太笑着问她:“你不是说要等到你梦中威风凛凛的将军吗?”
程紫抱着郑太太的胳膊嘻嘻笑:“我梦中的将军一定会对我好,比殿下对姐姐还好。”
“过几天我们一起去上香,你多求求菩萨,让她快点让你与你梦中的将军相遇,要不然三个月后你哥哥娶了嫂嫂,你再想拖也不行了。”
“不是还有郑执哥哥吗?”程紫道:“他也是我哥哥啊,他没成亲,我也不能成亲的啊。”
郑太太无奈地摇头,拿她没辙了。
主要是郑执只是每个月来一封信而已,从不见人回来。郑太太只要在信里说到婚事,他下个月就不写信了,总要隔一两个月才再次写信。时间久了,郑太太也不敢催促他了。
程紫嘿嘿笑,这一刻心里感激郑执做了她的挡箭牌。
……
宫中,嗣皇帝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面如死灰。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道自己死一万次都不够。”
嗣皇帝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他真的是万念俱灰,最心爱的女人徐侧妃死了,是为他而死。马上,他的儿子也要死了,也是为他而死。
他答应过徐侧妃会好好照顾阿鸿,却没能做到,这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徐侧妃呢?
太上皇眼神冰冷,对这个儿子失望到极点。
“你的确很蠢,在朕的儿子里,你不管出身、资质、才华都不够资格做皇帝,但是你命好,生了一个好儿子!”
太皇上言辞毫不客气:“朕传位给你,全是因为你是阿深的父亲。朕是给了你机会的,只要你好好的,朕百年之后,你就是大齐的帝王。虽然你没什么本事,但有阿深在旁辅佐,想来你也不会出什么大错。”
“只可惜你不知满足,放着阿深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待见,反倒对庶出的赵见鸿言听计从,你今日之祸,皆由你嫡庶不分、偏心太过导致。”
嗣皇帝以头碰地,后悔万分:“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处死赵见鸿,你依然是皇帝;二、称病卧床,永不临朝,换赵见鸿活命。”
嗣皇帝几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儿臣愿意称病卧床,只求父皇能饶恕阿鸿一命。”
徐侧妃已经死了,若是阿鸿再死,他还剩什么呢。
这皇帝之位,只是个美梦而已,如今美梦结束,他也该醒了。
……
孙皇后与赵见泽弹冠相庆。
“赵见鸿终于倒了。”
他们原本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