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辽阔的森林,从地平线那边铺就而来,填满了整个大地。蔚蓝的天空上太阳正盛,明媚的阳光打在大地上,让那森林的绿意显得越发青翠,再加上微风的吹动,枝叶摇摆着,如一道道浪花般在林海中传播,直到打在一片延绵的山脉边上才停止。山壁如城墙般竖立在林海边上,山峰峥嵘高耸,将林海断开。这山壁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这片大地之上的任何事物能难以逾越它,只有那蓝天之上的白云正洋洋洒洒地贴着峰顶飘入其中。
此时,整个大地都透露着一种夏日所特有的悠闲自在,一切都是那么的一目了然,明朗空阔,仿佛在这里黑夜永远不会有黑夜。
可是,在这番盛景中,偏偏又有一处角落与周围的环境骤然相反。
这是在山脉下方的一个微微内凹的角落中,周围的树林依旧翠绿,再往里面微微靠近的地方,却忽的变得阴暗了起来,细细一看,原来是一片灰黑色的瘴雾,瘴雾浓厚,让人不能够看到里面的事物,阳光照射在那瘴雾之上,也丝毫没能将那股阴暗的感觉消弱,反而是如射进了无底洞般没有一点的反应。
瘴雾的表面不断地往外翻腾着,似乎就要扩散开来,但至始至终它都没能再向外面扩散半分,仿佛在它的周围和上方有这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其限制在了其中。
忽然,瘴雾中隐隐晃出了一道白色的小点,那白点就如黑夜闪烁的流行一般在瘴雾中划过,但很快又是湮没在了黑暗中。没等一会儿又是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而且与上次出现的地方已是拉出了很长的距离,并且不断地在往瘴雾的边界靠近。
在它的身后,一团黑雾同时在追逐着它,好几次都想要将它湮没在其中。但那白点身形灵敏至极,轻盈如尘,每次都能轻易地躲过黑雾的吞噬。
终于,瘴雾的边际破出一道口子,那白点从中脱射而出,随后便是仰天直飞,且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啼鸣声——居然是一只白鸟!
只见那白鸟身形小巧灵敏,羽毛洁白如雪,双眼明亮似珠,头顶上一抹殷红,扑哧着羽翼丰硕的双翅,乘着风往山脉的半中央也有百来丈的距离,然而这白鸟却一道流星般地只飞而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是飞到了半山腰上一棵巨松上方,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只见那手指往回一收,将小鸟移到了一张俊俏洁白的脸前,小鸟面对这张脸,在那手指上欢快地跳跃着,嘴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那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俊彩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脸的主人说道,声音清秀俊朗。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他一袭白衣,衣袂飘飘,袖带飞舞,腰间插了一支翠绿色的鼬毫毛笔,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长尾。皮肤白皙,全身干净的几乎没有沾染一点灰尘。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同龄的青年,那个青年身穿白色的底衫,外面又穿了一层灰黑色的纱衣,额头上系着一条垂到脚后跟的一字巾,手中拿了一把纸扇。毛发浓密,面容同样俊秀,但与白衣青年相比却是多了一丝沉稳和正气,少了一丝fēng_liú潇洒。他听白衣青年这么一说,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说道:“想不到这四妖的戾气终是难以化解。”
与乌衣青年满脸的失望不同,白衣青年微微一笑,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这有什么好恼的,既然要用别人的妖气,自然会有点副作用,所谓万物均衡,师父经常念在嘴里,自己却怎么也不懂。“
他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有着青花色封面的书来。只见他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拖着鸟儿,然后用拿书的那只手将书本飞快地翻动。他手指修长,在书页间穿插,灵活的像拨盘一般,最后停在了一页空白上。书页射出一道微光,另一只手上的小鸟便是欢叫了一声,飞入了那页空白中,那书页上顿时现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工笔画来。
乌衣青年看着白衣青年手中翻动着的那本书,说道:“师父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四妖所炼化的灵气不是个小数目,这点副作用却也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白衣青年已是将书页翻到了另一页上,只见那页书页上画着一只神气跃然的白凤,只见这白凤羽毛飞舞,姿态生动,仿佛就要活过来一般,只是眼睛里面空空如也,少了那么一丝生气。
“这里就交给你了,师弟。”白衣青年从腰间取下了毛笔,对着乌衣青年说道。
“师兄,你要去哪儿?”乌衣青年忙问。
“写生去。”
只见白衣青年用笔尖在那白凤双眼上各点上了一点,下一刻那书页中便是涌出一道汹涌的光流汇聚在他脚下,慢慢现出了那书中白凤的身形。青年轻轻一跃,乘在了凤背上,便是化作一道光流向远处飞去,留下了一脸无奈的乌衣青年。
几天后,在青城派第三混元顶上,几个道者正站在站立着几个身着道袍的人,其中就有我们之前提到了那个乌衣青年。此时他们都齐齐面向着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且隔了一段距离,似乎在向其汇报着什么。
“师尊此次去天宫,情况如何?“只见一个面容干硬如岩石,鹰鼻薄唇,赤发靛肤的老道向白发老者问道,尽管他已是轻声细语,但声音依旧是如闷雷般震耳,这人正是雷部部长吕公了。而在他对面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便是第二十五代青城子荀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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