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用力地往舒曼身上打去:“敢给爷戴绿帽子。”
“杀死你,杀死你。”
李三达右眼血红,手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狠。
石二宝左右看了看,觑见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悄悄过去捡起来藏在口袋里。
舒曼感觉骨头都要裂了,意识也越发不清醒。她强忍着痛楚,在李三达靠近的时候,用力把手里的细盐甩了出去。
这是刚才摔在地上,从挎包里抓出来的。
盐没了大半,剩下全往李三达的右眼去。
空了的纸包落地,李三达捂着脸开始嚎叫。
舒曼趁机从地上爬起来,选定一个方向扭身就跑。
跑着跑着,身后传来紧密的脚步声。
舒曼不敢回头,不敢停下,也不知道她行进的方向是哪里,只要看到路就往里面钻,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清楚了。
她什么都听不见。
只知道拼命跑,跑着跑着,天空一个旋转,人倒下的瞬间,赶到的陈锦州扑了过去,看到小姑娘的惨状,目眦尽裂。
“舒曼,舒曼。”陈锦州慌张地拍了拍怀里人,没有反应,吓得呼吸都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感受着那丝微弱的鼻息。
还活着……
陈锦州仿佛大战过后的虚脱,一身衣服不知道是从镇上跑下来还是在林子里找舒曼的原因,湿地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陈锦州提着气把舒曼抱起来,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舒曼,锦州。”
耳边传来呼叫声。
陈锦州深呼吸一口气,勉强从地上起身,刚才那一摔,他当了人肉垫子,身上倒不觉得痛,反而让他的理智慢慢回转过来。
“在这呢,他们在这。”张红军看到陈锦州和他怀里的舒曼,脸上一喜,忙朝后面高声呼喊,不一会儿混乱的脚步声而至。
来的都是村子里的青壮劳力。
“舒曼呢,舒曼。”杜鹃扒开人群,钻了出来,看到陈锦州怀里的舒曼,顿时眼泪就下来。
……
村口,白玉英心急如焚地踮脚往外面看。
“回来了,回来了。”
知青点里,刷地跑出十来个人。
陈德生跑在最前面,进了村子就喊王老根。
张红军同陈锦州走在一起,心里是佩服极了这个男人,明明当时力气都使不上了,可这一路却是坚持把小知青给抱回来。
还有这个舒曼……
张红军一想到她的惨样,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落泪。
就别说,杜鹃几乎哭了一路回来。
“这,造孽啊。”张大娘一看到舒曼,眼泪哗哗往下流,拍着腿地骂起李三达。
“娘,你别说了。快收拾收拾,等一下送她去医院呢。”可不敢耽搁了,刚才要不是他们拦着,陈锦州都要把人直接抱到镇上去了。
这不是犯傻吗?
张红军没想到陈锦州还有这样的一面,可也顾不上稀奇,只能强硬地把人带回来。
要说今天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惊险连连。
村里这么多人,都让李三达溜进去,可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要不是村里再商量李二达看病的钱,一行人决定去李家找一找,这才在过去的时候发现李老婆子的屋子被翻地乱七八糟。
他们是不知道有没有之前的东西,可看着阵势,的确有人来过。
本想着是不是有贼人知道李家没有人偷上门,可张红军想到之前三个女知青说村外有人的话,想想又不放心,叫了平时几个关系不错的人,往村里找了找,正商量着是不是往村外看看的时候,陈锦州来了。
又去知青点一碰头,发现舒曼还没有回来。
这才着急,有人在村子外的林子里发现舒曼的自行车。
那还是刻意被人藏在林子后面的,这才发觉不对,陈锦州更是勘察了周边的环境,再发现洒在地上一路像是刻意在引路的白糖粉后,众人又追了过去。
张队长几个人急急跟着陈德生出来。
他们刚才带着人去另一边找人,这才满了一步。
看到张队长,张红军跑上前,低声说了他所看到的。
“爹,三达死了。”他们看到李三达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脑袋上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眼睛还冒着血。
“这混账……”张队长瞳孔一缩,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李家院子为什么没人过去,孙虹还躺在那里没有下葬呢,中间被拉去了镇上后来又拉回来,一直到现在。现在又加上一个李三达。
这是造什么孽。
张队长跑去陈锦州旁边,想打听事情,被张大娘眼疾手快拉到一边。
白玉英和杜鹃从屋里抱了干净柔软的棉被出来,一床铺在车板子上,一床准备等一下用来盖。
陈锦州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放上去。
杜鹃和白玉英立马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