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说话。
舒母一路上和邻居打招呼,大家都知道她一双儿女去外面了,如今见到人回来还带了个小姑娘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舒母一律搪塞,笑容不减。
等拿了钥匙开门进家里后,舒曼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大妈大嫂大姐们的热情,她回家也算是领教过几回,依然没办法适应。
好在上海还是上海,邻里热情归热情,但平日没事情串门的事情还是很少发生,只要掌握好绝佳的时机,出门避开这样的情景还是十分容易的。
“累了吧?喝口水,休息一家。等迟一些,曼曼你带她去附近的澡堂里洗个澡。”舒母倒了一杯水给刘小鸭,说着就出门去了。
那车子上的行李多,她不可能安心留在楼上。
最先上来的是陈锦州,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后面还跟着碎碎念的舒母;“好了,你也好好休息。别下去了,真是让人操心。”之前谁也没讲,多亏问了一句,才知道这孩子糟了这么大大的罪。
谁不知道骨头裂了就得好好休息,偏偏还大老远坐火车过来。
舒母跟陈锦州不熟,说不上什么话,只是又下去后,看到舒安就忍不住埋怨起他了:“你妹想不到,你这么大的人,难道也是个糊涂的啊?”
“妈,他这是自找罪受。”舒安无语。再说了,陈锦州巴不得跟过来呢,这个流/氓,哪怕一路上了解双方许多,可以想到自己未满十八岁的妹妹要被狼崽子叼走了,舒安就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舒父的脸也黑黑的,等舒安上去后,睇了一眼舒母,觉得老妻一点也不体谅他当老父亲的心情。
事实上,作为贴心的儿子,在上火车之前,还是去邮局拍了一份电报回去,也强调了妹妹会带一个男人回去。
就是突然多了个小女孩,让舒父有些意外。
但在见到陈锦州的那一刹那,舒父觉得这三天的想法是没有错的,这不是很愉快的见面,特别是舒母似乎很快叛变的情况下。
行李挺多,来回三、四趟才解决,在陈锦州上来后,舒母又一次提着东西回来后,舒曼拍了拍陈锦州的背,让舒母歇歇脚,自己下去帮忙。
舒父几次在女儿小心翼翼靠近的时候,想板起脸来,可最终还是舍不得,粗声粗气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下来做什么,好好休息不会啊?去了一趟乡下,脑子都不灵光,喜欢干活有什么好的?”
舒曼咋舌,抿了抿嘴,决定安静地做小棉袄。
狂风暴雨那些,还是让陈锦州去面对吧。
摘花的人,总要接受一些考验地。
舒父舒母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若是自己的对象连自己的父母都搞不定,那绝对有理由怀疑他的用心和真心。
楼上,舒母已经往桌子上端菜了。
他们昨天就开始忙活了,怕天气差菜和肉变坏,特意跑远的地方,买了一些冰块回来,一直放在水桶里冰镇着,一大早又起来忙活。
菜都已经凉了,好在不用热。
陈锦州在几个行李里面翻了翻,拿出几个特供的茅台,还有知道人不多但也是非常有名同茅台一起一南一北供应外宾的刘伶醉酒。
初始,舒母只是在一旁看着。
就是心知肚明,这东西应该是给自己家的。
可没有说出口,没有表态,就急急出手,哪怕就是婉拒的话,也是有些厚脸皮了。
然而看到陈建一手一个酒瓶看了看,就放到桌子上面,那眉眼立刻跳起来,等对方做出要开酒瓶的动作。
舒母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忙上前:“可别打开,喝什么酒?你这腿?能喝酒吗?别管你叔叔,他平时也就晚上下班小酌一下,什么时候不能喝?再说这酒开了多浪费,肯定贵吧?你还是留着才好。”
“哪里是贵,这还是特供酒呢。”舒安正好进来,这样说倒不是给陈锦州添堵或是提升重量,就是担心舒母啥都不知道,到时候也没人讲,傻傻地把就送人了。给自家亲戚倒没什么关系,舒安不爱酒,觉得都差不多。可外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不过,在舒父进来后看到酒瓶子那微亮的眼睛。
舒安就放心了。
陈锦州带来的东西因为在火车上也要拎上拎下的,微亮不引人注意,都是特意装了袋子里面,刚才拿上来的时候,也只是说要小心轻放,就是音乐猜出里面应该有女婿上门的不二法宝。
可也没那么具体不是?
等行李袋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被掏出来,舒母眉眼间的焦虑也在逐渐加深。
陈锦州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慢慢地看向舒曼。
他的神情茫然而又无措,若非手里拿着珍贵的茶叶罐子,舒曼都觉得他会拿不住让它们摔倒在地上。
“爸。”舒曼看向舒父。
陈锦州把手中的茶叶罐子放在桌上,双手双脚不知道如何摆正,慌张之下向舒家父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舒母愣了愣,变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