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地得到宠爱。后来,我想通了,这十几年,我大哭、煎熬过的次数大概能比前世的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可我很庆幸,我的双眼从未被蒙住,能看到、体验到前世永远不可能发现的精彩。人活一世,如果不能清醒地面对一些苦痛,怎么算是真实的活着。我不想嫁给豫王,因为我想选择自己的生活,它大概不是一眼能望穿的坦途,可能会很艰难,甚至让人痛彻心扉,可是攀登过一个个山头,才是活着最迷人的地方不是吗?”
她抓起李儋元的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恳切道:“阿元哥哥,那些美好的东西不会被收走,它们会一直留在这里。以后你活一天,我就陪你一天。你若不在了,我还能带着那些回忆继续往前走。你什么都不必为我担心,那些经历,只会带我走到更高的地方。如果最后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会欣喜若狂,感谢上苍垂怜。如果你不能陪我,我也永远会记得,你陪我上山时走过的那些路。”
李儋元从开始服毒起,就渐渐斩断了许多**。唯一能令他想要追求的,就是那个九五至尊的皇位。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心里偷偷钻进不该有的渴望,它兀自攀着心脏生长,踩下去,又冒出尖,砍不断,反而蜿蜒长成无数细根,深深扎进五脏六腑里。他曾想过,迟早有一天,他狠心将它们拔起时,只怕会带出太多血肉,在心上留下个没法填补的血窟窿。
可他从来不敢想,她会亲手给它们填上土,微笑着,看它们结成茂密果实。巨大却又不真实的幸福感占据感官,整颗心甜得发痛,明明亲耳听见最动人的情话,却忍不住小心地确认:“你真的这么想?”
安岚坚定地点头道:“阿元哥哥,无论什么时候,我不会怕,也不会后悔。你只要问问你自己,究竟想不想和我一起,想不想……要我……”
她说最后两个字时,声音低成了蚊子叫,嗡嗡嗡在空气中乱颤,可见刚才的诱惑模样全是装的。李儋元终于笑了出来,把手从她胸口收回,在那张红透了的嫩白脸蛋上轻刮了下,故意调侃道:“哪有你这样的,攥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胸上搁。”
安岚气得剜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回两句狠话,他的手又滑过耳根,不轻不重按着她的后脑,黑眸里浮浮沉沉,盛满了浓烈的喜悦。安岚很不满,正要抗议他把自己的发髻都揉散了,李儋元手上突然用力,身体倾过来,猛地吻上她的唇。
安岚最后能听见的一句话是:“以后,还是让我来主动吧。”然后,便彻底迷.乱起来。
根本不像她之前羞涩的轻啄,凉水涤过般的薄唇压着她的,重重地摩擦、辗转,带着长久未能疏解的欲.念。偶尔露出些獠牙,试探地咬上一口,到底不敢太过火,怕烧起来就再难收拾。
安岚被亲的心跳如鼓,脑中却短暂地分了个神:那样漂亮的唇,尝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她到底不似他青涩,大着胆子让舌.尖溜出来,沿着他的唇形,快速地舔了一圈。一股浓浓的药香瞬间窜进来,与她口中的香气混在一处,酿成了奇异的迷香,全身都跟着软了下来。
李儋元觉得唇上一麻,从脊椎处炸起酥意往下窜,差点就想把她给一口吞了,捏紧了拳,强忍着让自己离开那张柔软可口的唇,哑着声恨恨道:“谁让你舔我的。”
安岚很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是你先亲我的啊!”
李儋元盯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好像非在这事上和他争个高低,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她哪知道自己需要多艰难地克制,才能不被这个吻引得野火蔓延,原本只想浅尝辄止,结果她还不怕死地来舔他,最后还弄得全像他的不是。
他心有不甘,在她脸颊上重重捏了把,还觉得不解恨,唇贴着她腮边滑过,轻咬住那颗圆润的耳珠,软溜溜在口里吮了一圈,才吐出口气道:“我当然想要你,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按着她的肩给搂进怀里,“反正也等了那么些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日子。等到将你明媒正娶成了我的王妃,那时……一定努力让你满意。”
他总不愿让她好好感动一番,偏要在话尾带些狭促,安岚满脸通红,憋着气在他脖子上咬出个齿痕,然后又琢磨出另一层意思,顿时整颗心都雀跃起来。然后又生出些玩心,下巴压在他的肩上,用可怜兮兮的声音道:“那我今晚能睡你这里吗?”
李儋元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哄道:“我让蒋公公带你去客房睡。”
安岚无辜眨巴着眼:“我怕冷,想睡你房里。”
李儋元僵了僵,又道:“那你睡这里,我去睡暖阁。”
“不行,那我可不忍心。”安岚歪着头,笑眯眯地往床内侧一指,“反正你的床大,分一半给我就好。”
李儋元咬着牙瞪她一眼:“你就是故意来考验我的是吧。”
脸颊还带着粉意的少女,笑得像只被戳穿把戏的小狐狸,可她太了解李儋元,这人若是说了不会动她,就一定不会越界。于是她越发肆意地攀着她的胳膊道:“这么冷的天,就是要睡在一起才够暖和。反正我们从十几岁就认识,彼此间熟的不能再熟,我信阿元哥哥是个正人君子。”
她厚着脸皮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