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得立即通知薛府不用等了,他们今夜不去。
顺便也有挫挫那表姑娘锐气的意思。
表姑娘一家子千里迢迢进京,薛陌却连接风洗尘宴都不参加,可不是很不给那表妹面子么?
哪曾想,太子殿下走得太快,椅子都还没怎么捂热乎呢。
薛陌送走太子殿下后,当即就来后院寻锦心:“锦心,咱们走吧。”薛陌还不知道锦心已经回绝晚宴的事呢,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很有些晚了,挑帘跨进门槛道,“锦心,夜晚凉,将那披风带上。”
话才说出口,又觉得爱美的锦心不是那听话的人,她一向觉得披风臃肿,挡住了她美美的小身子,是不乐意披的。
可眼下锦心有了身孕,薛陌可是不会再纵容锦心瞎折腾了。干脆自己亲自从屏风那取下锦心的一条樱红色披风,搭在手臂上揽着。可一抬头,总觉得锦心今儿个哪里有些怪。
锦心咬着小嘴唇,杵在木塌前没动。
若是平日里,要出门了,锦心铁定已经叽叽喳喳地缠在他身边,撒着娇儿要他抱着出门去了。
“怎么了,你可是哪儿不舒服?”锦心初有孕,薛陌没经验,最怕锦心身子不适。当下上前抱着锦心,探了探额头,生怕她发烧了。
“薛哥哥,我这里不舒服。”锦心指着自己的小心脏,拍了拍,“它闷闷的。”闷闷的,三个字说得大声极了。
锦心确实心闷,上一世她见过那表姑娘,虽然不知道薛陌平日里是与那表妹如何相处的,但那姑娘能住进上将军府,还一副将上将军府当自己家的样子,想来上一世的薛陌与那表妹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到,男未婚女未嫁,就住到同一个屋檐下了。
想起这些,锦心心口不闷就怪了。
见锦心捂着胸口,脸蛋也没有光彩,让还不懂得照顾孕妇的薛陌心里一阵惶急,手足无措地去摸锦心的心口,可他着实摸不出什么来。干脆一把将锦心抱起,放到了木塌上躺着,一边急急地让竹青去唤来府里养着的郎中。
郎中把着脉,也是什么也没摸不出来。
锦心压根就没病嘛。
薛陌见郎中一脸懵的神情,薛陌心头吓了一跳,沉声道:“可是胎儿有何不妥?”
这个郎中,一向老实,别家郎中油嘴滑舌那一套他还没学会,也不屑学会。于是,啥也没把出来的他,蠕动着嘴,却没发出声音。
“快说!”薛陌一急,冷了张脸。
“恕在下无能,从脉象看一切正常。不清楚郡主为何会胸闷。”郎中被薛陌一吓,身子一曲跪在了地上。
“你下去吧。”锦心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牵累无辜之人。对着郎中,连连摆手,“我没事,你下去吧。”说罢,又朝屋中的其余丫鬟道,“你们都退下。”
等屋里只剩她和薛陌时,锦心决定老老实实交代:“薛哥哥,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许责备我。”边说,边拉扯薛陌的衣袖,小身子蹲坐在了薛陌跟前,“刚刚……刚刚,我以为太子殿下会逗留很长时间,就自作主张让小厮往薛府传了话……”
至于传话的内容,锦心就省略不说了。薛陌那般聪明,很快就明白他的小娇妻做了什么事了。
薛陌不怒反笑,看着锦心像个小老鼠般蹲坐在他跟前,却是怕她有了身孕蹲着累,大手一把托起她小屁屁,就往自己怀里搂:“你个小傻瓜,已经回绝了,直说就是,何必等我折腾了一顿郎中才来说实话。”
“你可知,刚刚我焦急坏了?”她身体没事,薛陌心头松了下来,却忍不住又训起了他怀里的娃,“以后有事直说,不许给我打马虎眼,急坏了夫婿,对你可没好处。”说罢,捏住锦心的小鼻子以示惩罚。
“讨厌啦。”锦心可心疼自己的小鼻子了,倏地一下从木塌的枕席下掏出了一枚小镜子,就去照小鼻子有没有被他捏变形。对着镜子照了好一阵,才扭头重新看薛陌道,“我擅自做主回绝了,害你不得回薛府去给你姑母一家接风洗尘,你不生我气?”
“与你生气?”薛陌啃了下锦心的小红唇,道,“那可不得每天都气死?”他的小娇妻,平日里爱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调皮起来与小时候是一样一样的。兴许是他太过一本正经又木纳,天生无趣,她只能自己捣鼓些有趣的事儿来玩,不按常理出牌,他已经习惯了。
“明日再去见见二姑母,也是一样的。”
呃,避得了初一,避不了十五。表妹,还是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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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薛陌领着锦心回了薛府。
“表哥,你可来了。”崔真儿听说表哥的马车要到了,就赶紧领着丫鬟候在薛府大门口,翘首盼望着做了大官的表哥。还没等薛陌下马车呢,崔真儿已是顾不得身份,飞奔出来站在马车前,笑得甜滋滋的:“表哥,我和娘亲盼了你一个上午了。”
这明显娇滴滴的声音,听得马车里的锦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见薛陌掀起车帘往外钻,锦心赶忙也跟着出去了。
于是乎,崔真儿仰着红扑扑的脸蛋看向薛陌,等待薛陌下马车呢,就见薛陌转身迎了身娇俏樱桃红衣裳的少妇出来,崔真儿愣了一下,她一时惊喜得过了头,都忘记郡主今儿个也会跟着薛陌一块儿来了。
“表嫂也来了。”崔真儿连忙逼着自己热情地补上了这么句话,不过再热情,相比表哥二字,明眼人还是能听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