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师同样,脸上泛起一层油光,他的脸胀红,手指着应如是,“你、居、然、吼、我!”
歘地站起来。
杀气在二人中蔓延,薛丛孟嘴一抿,起身欲带着姐们撤,有资本家做靠山他们不稀罕葛老师。
哪怕再优秀。
更何况这教法一点也不优秀。
薛丛孟被助理拉住。
只见助理手上拿着两手机,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对峙的两人之间。
在助理按下两只手机播放键之前,葛老师通红着脸破口大喊:“你嗓子还要不要了!”
居然吼他,这么好的嗓子不唱歌拿来吼人,脾气这么大人这么有个性她咋不进娱乐圈前毁个容呢。
葛老师也是气得直哆嗦。
他现在是疯魔了,本来他就是推崇精工出细活的人,身上有股倔强,头一天应如是唱歌他是又惊又喜,又怒又怨,五味杂陈。
惊喜应如是的天赋,怨怒这天赋被浪费!
然而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竟然被他撞上了那就不能让应如是白白挥霍这一身天赋,要让天才每一处得到发挥——
他就像老母鸡,这两天憋着一股劲要将应如是从蛋里孵出来,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气绝了忍不住翻脸。
要知道老母鸡孵蛋孵到自己营养不良也会忍不住掉头啄蛋,发泄,干脆吞噬蛋蛋营养自己。
应如是受罪的同时他也在受罪,耗干自己的精气神,可这最后一步总是不出来——
他气呀!好气好气好气!气得可以吞钢琴!
可应如是没达到要求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应如是还吼他!嗓子不要了吗!
对于葛老师老母鸡来说就是他辛辛苦苦孵蛋,人家小鸡自己沉不住气要在蛋里面搞自.杀了!她自.杀了!
葛老师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然不论应如是和葛老师怎么想着,助理播放的音乐响起。
同一首歌,正是这几天应如是反复唱的。
谁也没说话,气氛张驰着,录音棚安静下来。
仅手机播放歌声。
两边同时放,相形见绌。
如果说一边是人间清泉咋听咋好听,那么另一边就是天籁,除了天籁本身没法超越。
室内人和葛老师甚至应如是本人也许都不知道进步有多大,毕竟耳朵一直听着,就算应如是慢慢进步了那审美也提上来,便察觉不到进步。
可这最初和最近的版本同时播放,那对比杠杠的。
音乐放完,大家都静悄悄的,眼观鼻鼻观心。
薛丛孟更是捂眼了。
助理咽口水,打破宁静,“葛老师,应如是,加油,大家都相信你们合作能带来震撼。”
摸起手机溜走了,战场留给二人。
应如是在音乐放完那一瞬冷静下来了,单从结果上来说,葛老师做得很好,甚至超出她的预期,她没想到她能唱到这种地步。
看向葛老师,气势开始怂了。
她需要他的指点。
哪怕骂得狗血淋头。
他没有扼杀她的天才,相反,他用极端的方式逼着她看清自己的天才,并接触它。
葛老师哪能察觉不到应如是的变化,叉腰,鼻子哼气,“哈,我烧苗,花盆也烧光光,你咋不说长势太好花盆太小装不下了。”
“你说得对。”应如是退步。
“还吼我,才两周时间你想嗓子五天出不了声么。”
“老师有远见,我的错。”再退一步。
“老师当得不好,我干这行快三十年了,比你当学生时间还长,干得不好——”
“学生错了,对不起。”有一有二就有三,再退。
“——算了,你去休息吧。”
“老师说得——”本来应如是想继续应承,待理解话语后,拒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
品尝到进步,精神振奋,这会身体里多的是能量呢。
葛老师大手搓脸,“我说休息就休息。”
陪应如是训练有点忘我,都让人说出特.种.兵训练了,他这才反应这几天的确疯魔了。
虽然室内开着空调,冷静下来他闻到身上传来的味道。
工作人员也许还好好休息过,他俩是一直没洗澡。
葛老师都第二次说休息了,应如是不顶撞,“好。”
葛老师见应如是恋恋不舍,手放到琴键上,“再来一遍就好好睡觉。”他手指弹多了已经颤抖了,不过还好,本能能逼着自己弹下去。
应如是点头。
四分钟后,录音棚传来爆喜,上方的云飘走,仿佛被其中泄出来的高压喷走似的。
“出来了!就是这个!不休息了,现在录音,工作人员准备,成子看什么手机,砸了,快去,行动起来,录音!”葛老师大吼,手舞足蹈,脸上大喜过望。
本以为还要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