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应新君温柔安抚道:“做恶梦了吗?不怕,是是上午就来了。”
然而应桐桐没有得到安慰,小身子甚至开始颤抖,呜咽道:“亲妈我想是是——”
小手紧抓身下的被单,无依无靠,手臂颤动。
应新君体会不到小孩的害怕,也不知道发生在应如是身上的事,只是哄着小孩,却不想有一词叫“母女连心”——
应如是出事了。
应如是的脸很好认,最开始发现她晕倒的人是水果台员工,没敢扩散消息,急救电话后就通知上级。
消息隐秘而快速地传播,蒋芝芝、王黑、原乔奇、原戚生……
没有人通知应新君,没有人告知应桐桐。
应桐桐晨起惊醒后便睡不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是是,应新君给她放动漫,小孩心思沉不下来,隔几分钟一句“是是什么时候来”?
应新君给应如是打电话,没人接。
应桐桐亲自打,还是没人接。
因应如是的手机装在包里,急救车的警笛掩盖了声音。
…………
原戚生不太记得他听到应如是休克时什么反应,只是脑海里构造休克患者的模样。
他没见过休克者,但应该面色苍白,整个人很虚弱。
他难以将这个形象望应如是身上套,因为电视里的她阳光自信,充满活力。哪怕是当初发烧,脸也红扑扑,尚能使唤人。
首都到h省不近,但只要一个人愿意,他便能在最短时间赶到。
原戚生再次忘记他的胃病,和单独见应桐桐一样,漏下早餐心慌意乱出发。
当飞机降落,坐上前往医院的出租车上,原戚生想帮司机踩油门——司机脚下的力太轻,速度太慢。
到了医院,双脚又轻又冷地飘下车,蒋芝芝已在门口等他,胖胖的脸上一双圆眼睛显然哭过,她说:“在重症监护室。”
原戚生想淡定回一句“嗯”,再询问详情,却张不开嘴。胃又疼起来了,像是藏着一架搅拌机,吞噬着胃。
一瞬间原戚生想起上次见应桐桐的场景,也是这样。
对了,应桐桐……
当应桐桐守着的手机铃声响起,小手紧忙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是应桐桐吗?”
“你是谁,是是在哪?”
“我是原戚生……你身边有大人吗?”
“是是在哪——”小孩尖叫放声哭嚎。
“……在医院。”
“哇——”大哭,像是将心肝肺通通哭出来的架势,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化成泪水哭出来。
这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应如是却丝毫不知,她仿佛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醒来,宛若动动身体浑身骨骼关节便会“咔咔”响。
睁开眼,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桌子,在那张桌子面前她咬着笔杆抓破脑袋地做题。
瞳孔猛一放大,她回来了!
从书里回来了!
下一秒想起大宝贝,心口闷。
房门恰在此时响起,“吃早饭了。”是请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阿姨在说话。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丢下去,目眦尽裂,浑身冰凉。
她回来了她的大宝贝怎么办!那是她的孩子!
一周后。
“……高考使人变态?”谢江南好友伸手遮住谢江南的眼睛,拖着她离开。
“你别再瞅人家小女孩了,简直像变态叔叔。你最近怎么了?”
突然不爱说话,更重要的是也不练舞,每天失魂落魄,好不容易约出来,路上随便走过一个小女孩能发半天呆。
谢江南推开她的手,偏头问:“你信穿越吗?”
什么梗?好友迷惑,诚实答:“无论信不信,反正现在的科技无法实现。”
以为谢江南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好友道:“你不会是看小说看疯了吧?好朋友,回归现实吧!高考前你报名的赛事就快开始了,穿越不能逃避问题。”
这话没法聊,好友啥也不懂。
谢江南扭头,眼神空洞,身心沉重。
她很迷茫。她的身体是十八岁谢江南的身体,可她的心不是十八岁谢江南的心,那颗心以应如是身份多了五年的记忆。
可应如是是谁,是梦中人吗?还是书中人?如果是书中人为何她搜寻人物名称却找不到任何相关书籍。
她到底是谁,是谢江南还是应如是?
好友的声音就像天空中飘舞的风筝,很远很远,“……谢江南走路小心点!”
手被拽住,谢江南一个趔趄,由于大臂被扶住,没有摔倒。
好友唠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都想找个道士给你招魂了,心里要是有事可以和我分享呀,我又不是别人,瞅你现在的模样,一点气派也没有……”
“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