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正是元宵节啊,广州城里好些官员带着家人外出,大都预定了望江楼……
你能够想像得到,原本在席上谈笑风生的布政使突然被一群人闯了进来按倒在地……
再后来,人家的妻子儿女沦为官奴,在街头被发卖。
我记得那袁大人的长女那时候已经十三岁,长得标致动人。
才情,脾气都胜于我姐。
那时候,我加入了广州府的有容诗社,你也知道的,写字我倒是还强些,这做文章,写诗的,实在不行。
别人都笑话我,嘲笑我,也就袁小姐和我做朋友,还送了几本她以前常在看的书集。
她和我说,多看些书集没坏处,哪怕学不来,闲来也要多看书。
只有记在脑海里的知识才是属于自己的……”
谨彦那时候听了袁小姐的那番话,还以为她也是穿越的呢。
而且她也有些后悔,她觉得,自己其实挺努力了。
可和人家一比,差的真不是一点点。
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做人家的妈也绰绰有余,居然还要人家来开导自己,实在是太羞愧了。
“那书集上,她还有点评过呢,那字,不比我的差。
可你能想像得到吗?
这么好的姑娘,差点被那些人给……”
那段时间,别说谨彦了,哪怕是沈三做事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牵连进去。
不知道算是运气好呢还是算晦气,那时候,沈三接到了东府老太爷,也就是沈三亲父过世的消息。
理论上来说,沈三过继给了西府,算是西府的儿子。
东府老太爷就是沈三的伯父了,不丁忧,也没事。
更何况,像广州府也算个肥缺,你这一丁忧,下次铁定是轮不上这样的地方了。
可沈三和杨氏一商量,决定还是丁忧,回京奔丧。
在广州这儿,西府这边确实是攒下了几万两的家底。
可是,银子再多,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是空话了。
这也是谨彦并不赞同谨沅和七皇子在一起的缘故。
夺嫡这种事,成功了,自然是风光无限。
可失败了呢?
那是全家陪葬好不好!
“所以你害怕了是吧?”
周泊桐见谨彦双眼通红,满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得怪起自己来。
你想,当年虽说谨彦是顽皮些,不过,她也没在自己身上讨得便宜。
可自己却……
哎,你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和人家小姑娘计较什么,简直是有失身份!!
“是啊,害怕了,就怕稍有做错,牵连到爹娘,我爹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我娘操劳家务,也很辛苦。
我哥和嫂子刚成了亲,才有小侄儿呢。
世子,你大概没看见过我家侄儿。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家侄儿更加可爱,更加粉嫩好玩的孩子了。
他什么都不懂呢。
你说万一被我或者被我姐牵连……
世子,你行行好,和七皇子说道说道好不?
不看我哥面子上,也看在我那可爱侄儿的面子上。”
周泊桐一听,不由得满头的黑线,自己和你侄儿不熟好么!
算了,看在谨行的面子上,有些话总得和老七说下的。
这女人这么多,干嘛非得执着找那沈谨沅啊。
“对了,每天在给你送米面的那个唐太监,是我的人,你有事,就传口信给他……”
到了第二天,谨彦从妙书口里得知一个“好消息”,由于杨玉冰出宫备嫁,所以,从即日起,她下午就去御书房当差。
“怎么?高兴得傻掉了?”
妙书一见谨彦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瞪着大眼睛,张大着嘴巴的样儿,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儿。
这孩子什么都显现在脸上,她还是挺忧心的。
“是啊,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谨彦一听到妙书的提醒赶紧说道。
扒拉了几口饭,谨彦便问道,“妙书姐姐,我胃口这么大,会不会把御书房当差的大人们吓坏啊?
万一把他们吓坏了,害得他们不能当差,这不是耽误朝廷的事儿么!”
妙书:这孩子为了不去御书房,真当是什么借口都想得出来啊!!
“沈少卿,这宫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您饭量大这个事儿吧?”
侍候妙书的宫女雁儿在一边说道。
“话呢,虽然是这么说,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嘛。”
谨彦瘪瘪嘴,心道,倘若不是雁儿到处和人家说,自己的“名声”哪里会传得这么快,这么广啊!!
“妙书姐姐,虽然皇上指了五位女官当皇子妃,不过,我记得咱这次选女官留下的人数也不少吧?
我倒是很乐意去御书房,跟着各位大人学习的,就是怕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