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曾经有那样一个姑娘,为他一往无前。
一如他忘不了眼前这个,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守口如瓶的姑娘。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谢远收回思绪,问:“要不要喝点酒?”这样的日子,应该一醉方休。
喻茉一怔:“我喝不了酒。你见识过的,一口就倒。”
“那你喝果汁,我喝酒。”说完,他一招手,让服务员拿了几罐冰啤酒来。
喻茉顺势举杯,说:“祝你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好。那我祝你,和他,白头偕老。”
“谢谢。”
“再碰一个。依然祝你和他白头偕老。”
“怎么又是白头偕老?”
“因为很重要。”
……
两人聊了很多。甚至还畅想了多年后的久别重逢。
一个是精英海归,一个已为人妇,不知道还有没有共同话题?
·
再次醒来时,喻茉的头似有千斤重一般,昏昏沉沉,疼得几近炸裂。
睁开眼,首度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
她奇怪地眨眨眼,心想:宿舍的天花板什么时候变了样?
下一秒,她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宿舍,猛地惊坐起来:“这里是……”哪里?
话还未说完,她的舌头就僵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隔了许久才找回声音,颤抖着说:“谢、谢远,这里是……我们……”
她紧紧地拽着被子,整个人在隐隐作颤,脑中关于昨晚的最后一个记忆是,谢远醉眼惺忪地对她千叮万嘱:
“喻茉,你一定要和他白头偕老,一定要。别让我后悔……”
再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滴酒未沾。怎么会……
喻茉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下意识地在被子下摸自己的衣服。
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
幸好……
大大地松一口气,她又问谢远:“这里是哪里?”
谢远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分立,两条小臂搭在腿上,身子微弓,头低垂,静静地望着地面。
“酒店。”他淡声答。
“是你……送我来的吗?”
“不是。”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句话让喻茉的心一瞬间沉到了地心。她忽然记起来,谢远显露出醉态时,不过才喝了三罐啤酒而已。
以他的酒量,不该如此。
而她,明明喝得是果汁,更不可能醉了。
“怎么会……”
“我们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
谁这么……
一个名字出现喻茉的脑中。
她来不及细思,强压着内心的慌乱,问眼下更重要地事:
“我们……有没有……?”
谢远静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他没有听见时,才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说有呢?”
轰隆一声,喻茉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她拽着被子的手在颤抖:“谢远,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如果有,你会怎么选择?”他依然没有给她一个确切地回答。
喻茉垂下头,几乎没有思考,低声说:“我没有选择的。”
谢远明白喻茉的意思。
——我没有选择的。我的选项里只有沈怀南。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道选择题就无解了。
坦诚得让他心中那一丝丝侥幸,无地自容。
谢远又凝视了喻茉一会儿,那眼神似乎想将余生对她的每一次凝视,都在此刻提前透支。
然后,他微微一笑,说:“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太好了。”喻茉长长地舒一口气,末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不太好,连忙说:“我没有……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很好,我只是……”
“我知道我很好。”谢远打断语无伦次地她,不甚在意地轻笑:“去梳洗吧。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喻茉楞了半秒才意识到他话里的那个‘他’指谁,当即惊慌不已:“他已经知道了?!”
“他把你的手机快打爆了。我不堪其扰,接了,顺便告诉了他酒店的地址。”
!!!
你既然不堪其扰为什么不把我喊醒啊!
喻茉快哭了:“他是不是误会了?”
“是。”
“……”
完蛋了。
喻茉正思索着一会儿该怎么向大神解释,却听谢远又说——
“别紧张。你的眼光很好。”
“什么意思?”她问。
谢远没打算接话,用下巴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