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额头上,不轻不重,接着传来湿热的感觉。下雨了?他抬头往上看。没下雨啊,就算下雨打在额头上也应该是凉的啊。他微微蹙眉摸向额头那点异物,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看到手上擦下来的东西时,嘴角抽了抽,脸不可思议地扭曲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响彻别墅怒吼。
“老黑!”
蹲在后院大树上打瞌睡的老黑被这声狂暴的怒喊吓得窜起来老高;正在学时在风活动筋骨的三只小老鼠被吓得立马躲进屋里;楼下的麻婆吓得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一旁躺着的豆腐惊得直立起来;草坪上的兔子吓得一抽气,大肚子都被缩了回去;池塘边的乌龟吓得赶紧把四肢缩回壳里;连山中的鸟都被惊起来一片。
时在风看着手上新鲜的鸟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抬起另一只手去擦额头上剩下的鸟屎。
重新落回树上的老黑定了定神,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时在风看向老黑的方向,又抬头看向刚从头顶飞过的那群大雁。原来是那群大雁拉的屎,他还以为是老黑飞过他头顶拉的,但不管怎么样,都是鸟拉的屎。“你们鸟没一个好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说,想甩掉手上的鸟屎,但又怕甩得到处都是,忍着抓狂的冲动冲进卫生间。
老黑蹲在棵树上,看一眼时在风匆匆进去的背影,又重新把眼睛闭上,没好气地骂道:“神经病。”
时在风洗了头洗了澡,把全身都清洗了两遍,才肯罢休,但出门时还是面带怒气。踏上自行车,吹着山风,随着身边的景物一点点后退,他心情慢慢好起来,甚至都有些得意,一手插进裤兜里,一手扶着自行车把手。可是好景不长,光抬头看天没看路,自行车从几块突出的石头上颠簸过去。他赶紧稳住身形,双手稳车头。但自行车却不受控制起来,前面的车轱辘还发出一阵阵“哐当哐当”的声音。他预感大事不妙,但没等他做出反应,前车轱辘已经跟车身分离,独自快速地打着弯滚向一边。为了不让自己往前面栽倒,他应急反应,提起车头用后车轮往前滑。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没等他稳住,车轮又撞上一块凸起的石头,一颠簸,他跟着缺了前轮的自行车一起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他摔趴在地上,躺了一会才强撑起一点脑袋,一抬眼就看见脑袋右前方的树。幸好自己调整了下方向,要不然就要直接撞到树上了。感受了下面部,没有疼痛,幸好没伤到脸。脑海里徘徊着“幸好”,他把头慢慢地偏向左边,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异味,没分辨清是什么味道却慢慢认清了眼前的东西——一只毛茸茸的猫屁股。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了看,的确是一个猫屁股,而猫屁股的下方还有一堆冒着热气的东西。时在风惊悚地一下翻身坐起来,连痛都忘记了。那只猫慢慢转过头,淡淡地对他叫一声。
“你干什么?”
一声厉喝传入耳朵,时在风转过头去就看见怒气冲冲走过来的刘老怪,而自己正摔在刘老怪屋前。
“你干什么,小怪物?花子正拉着屎你扑过去干什么?”刘老怪一脸的不善。
时在风看看刘老怪,又看看花子。
“它拉着屎你趴在它屁股下面干什么?想吃屎吗?吓得它拉不出来你负责?”刘老怪已经走到他跟前。
时在风怔了征没开口,只是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草屑灰尘。
“早就知道你是个怪物,你做其它的就算了,现在竟然跑过来闻花子的屎。”刘老怪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别想打花子的注意,连它的屎都不行。”
“谁稀罕。”时在风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是假装的镇定。
“你不稀罕那你趴在那闻它的屎看它的屁股干嘛?”他可是亲眼看见的,自己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他趴在花子屁股后面,他还想耍赖,自己才进去多会,就被他乘虚而入,还好自己听到外面的动静及时出来查看,要不然又被他抵赖了。
“我,我那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一跤就正好摔在花子的屁股下面?”刘老怪大声地反驳他。
“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什么在它的屁股下面。”时在风不满道。
这时花子已经在他们的争吵中拉完了屎,双脚扒土把屎随意地埋了埋,然后面无表情地撇他们一眼走开了。
“你本来就趴在它屁股下面,是不是我没看到你都要凑上去了?”
时在风听到他的话,脑海中闪过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小妖怪,连一只猫都不放过。住院没把你的病治好,反而把你病治得更严重了。花子可由不得你胡来,你回去找你的那些小畜生,不要到我这里来。”
“谁稀罕来。”
“不稀罕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时在风出了丑,没底气,争不过他,哼一声就往外走,身后刘老怪的声音却不绝。
“回家闻你的鸟屎、老鼠屎去吧,我家花子的屎你想都别想。”刘老怪说着还用脚把土往花子拉的屎上面拨,把它们埋得更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