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睡衣,试图挣开他的禁锢。
一场无声的抗争,双方都沉着气不说话,这渐渐地,男人的耐心用尽便想要来强的。他扣住她的手腕,声线冷沉,“你生什么闷气?”
“我今天身上不干净。”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男人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而后反问,“我记错了时间?”
温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霍聿深也变得这么爱计较,她不过就是随口扯个谎话,很明显的拒绝意味。
她沉默着不回答,男人居高临下地视线里面就带了几分思量。
“嗯?”他微微俯下身,平缓的声线里面鼻音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质问。
温浅对上他的灼灼目光,手指依旧攥着他的手臂,她一咬牙便用力试图将他推开,然而他没能让她轻易得逞。温浅微微抿紧唇,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两人之间的姿势瞬间调换。
霍聿深是让着她,可抬眸时候却见她太过直接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微愣。
温浅跨坐在他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似是想要看清他眼底到底藏了些什么。
她并非放肆大胆的人,这样直接的行为在他们两人之间还真的没有发生过。
“霍聿深,你最近很奇怪。”她说话时声音又轻又柔,却不知怎么就是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可偏偏,他并不介意。
“怎么奇怪?”
温浅轻咬着唇,自作多情的事情她不会去想,却不代表她没有想得权利。
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眼底的微光越发的执着,就这样看着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周遭的氛围很安静,仿若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温浅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而后不再犹豫直接问:“霍聿深,你是不是想好好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丝丝缕缕般填满了他心间的繁芜。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失言的错觉。或是说素来对感情这个东西寡言,以至于到这时他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温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只是将他那片刻的失神收入眼底。
而后她慢慢俯下身,那灼灼目光却始终胶着在他身上。
温浅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着:“没这么难回答。你不说,那就我来说。我舅舅几乎见我一次就会和我说上一次,说你们家背景太深,不愿意我搅和进去。我在乎的亲人也就这几个,按理说长辈的话多多少少我需要听,但你猜猜,我说了什么?”
男人喉间轻滚,目光里先是带着几许不悦之色,继而慢慢平静,只是说话时候平静的声线里染上了沙沙哑哑,“怎么?”
她微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回想起来的都是最近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从‘温浅’遇上霍聿深这个人为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些点点滴滴……
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像是浮生一场梦。
怎么就是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会让她怀疑只是一个玩笑。
没办法,既然已经一步步走到现在,她一直想的是后路,却从没注意看着眼前的路是不是有变化……
实则他们两人之间的姿态相当亲密,就算是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做过,只是这中间隔着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太远。
温浅深吸了一口气,她轻缓而又坚定地说:“那时候,我和我舅舅说,我相信你能护我周。”
直至此时,霍聿深才又想起温浅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到了有那样一天时,只要别伤了她就行。
他的眸色沉了沉,眸底渐渐浮现出些许异样的神色。
长久的一阵沉默之中,男人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粗粝的指腹触到那一片细腻柔软的肌肤,他的眸色微暗,她的眼底依旧是在执着于一个答案。
良久,霍聿深将她按向自己的方向,似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好。”
“你看清楚,我是温浅。”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不确信,不愿信。
温浅最反感的就是在霍聿深的眼里看到不属于看她时的神情。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似是不解为何这时候她还会有这样的想法,扣在她后劲的手掌稍稍用力,迫使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些许。
晕黄的灯光下,温浅对上他深邃的眼睛,目光灼灼,却又不见波澜。
他轻掀薄唇语调平淡反问:“你不是温浅还能是谁?”
温浅微微抿着唇,她想问一句,现在还会不会把她认成那位宋小姐,或者想问,当初是不是因为宋蕴知,他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但依着温浅的性子,她没有问。
前面一句若是问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后面一句……
这都已然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说到底也没什么问的必要。
温浅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不太喜欢这样被束缚的姿态,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平缓,却又一字一顿说:“霍聿深,那你记住,别再用看别人的那种眼神来看着我。”
女人和男人的心思很多地方不一样,她想要放下过去,试着放弃自己的退路往前走,只是不知他会不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