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贪图郑氏那些财货么?”
“自然不是。”
“我治理会稽十余年,可那一天不要受焦氏和那些门阀的气。我去职怕也就这一两年间了。我那身体你是知道,在这任上也是撑一天算一天了。朝堂也是乌烟瘴气,十常侍怂恿陛下卖官鬻爵愈演愈烈,说不定明天就开始发卖太守以上之职,关内侯以上之爵。真有那一天,还不如挂印而去,寄情于山水,含饴弄孙。”
“太守萌生去意,实非我会稽之福。”骆融叹道。
“仲卿,海归郑氏登陆会稽,虽其内敛,日久必与本郡各族有利害冲突。洛阳虽仍未有消息传来,但料想其定居本郡已为定局。以其财力,想那郑森必然谋得一官半职,到那时会稽就真的凭空崛起一支豪族,犹如烙铁入水。我想的是能不能善用这条灼热通红的烙铁搅动会稽豪强盘根错节这滩死水?仲卿可有计教我?”
“太守是想那郑氏是外来人没有根基,那时就得联合我们制衡焦氏等跋扈豪强?甚至为我们所用?”骆融腹诽:我骆家也是豪强的一份子,能如何教你对付自家啊?但豪强大族对佃农、平民的过度压榨确实动摇到大汉的基石,这与心中那儒家那忠君思想激烈冲突,手心是家,手背是国,这种煎熬也令骆融也很痛苦,。这时儒术虽也是主流,但与后世浸淫沉淀了千余年的儒术环境相比不同,这个时代先家后国才是主流,还不可能出现铁铉之类先君后家的硬汉,更不可能出现方孝孺这种奇葩异类。
骆融心中所思却是其他,海归郑氏人口不少,此次登陆就能营造二城,据说海外那个叫安平的地方还有一半的族人,如此庞大的族群登陆后需要“根基”么?看其家主郑森可不是昏庸之人,其下属更不乏人才,“族丁”精悍,犹如百战精兵,将来郑氏铁定是会稽领衔的族群,这也是骆融坚持与郑氏通好的缘由。骆融闭眼道:“如扁鹊治病,徐徐图之。”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相视而叹。
……
郑氏突袭高迁屯焦氏一事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揭过。焦作带着族弟一家回府后才从族弟一家口中得到全部信息。得知高迁屯的坞堡被顷刻攻破,堡丁护卫,佃农没被杀的都被抓到郑氏的“新城”中,阵阵的寒意泛上焦作的心头,不过这丝寒意很快就被焦作抹去了,毕竟焦氏食客就有数千人,还怕了那海蛮子不成。翌日,焦作便点起家丁食客合共五六千人浩浩荡荡往高迁屯武装游行过去,向郑氏讨要“俘虏”和“赔偿”。以郑五爷跟老郑同出一脉的火爆脾气,自然不会让焦作讨得了好,寨墙外让胡靖和黄昭列阵正对焦作那群乌合之众。焦作虽然跋扈,可不等于是傻子,眼前的郑氏族兵各种奇怪的铁甲,但刀锋锐利,阳光之下那反光亮瞎了自己的狗眼,行列错落有致,显然就是精兵,杀气腾腾让人直冒汗。郑氏虽然人少于己方,嗯,也不对,兴许连人也不比己方少。此时寨内还传来做工的号子声和民工们惊恐的走难声,老百姓一般都是怕事的,毕竟当地的百姓是知道焦氏的劣迹和势力的,谁知道焦郑两族打架会不会为难自己这些民工。焦作对于自己那群人有多少斤两还是知道的。那些食客游侠儿平时欺男霸女打架斗殴那是拿手好戏,排兵布阵可不行。何况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焦作虽不知兵,但与郡兵都做了多少年邻居了,自家的家兵、食客平时虽闹得凶,可对上郡兵开打还是不行的。要不是己方人马呼天号地,“气势如虹”,焦作还真不敢继续说横话。郑老五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怕了这些地痞,要不是王忠孝死活劝着不要先动手,郑老五早就抢先进攻了。焦作的人骂了半天,太阳火烧屁股,汗流浃背,饥肠辘辘,晌午过后早就没了那点精气神。焦作见无法达到目的,又不敢强攻,扔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当然,山阴焦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不行,就来阴的。郑氏铺设的商栈、出行的商队经常遇袭。郑氏不愿此时就强攻山阴焦氏也就只能选择交换俘虏。郑氏为避免伤亡只能将人员回缩,同时全力加紧营建两座新城。
虽然郑氏联通了太守徐圭,徐圭也明确支持郑氏,但焦氏终究是地头蛇,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交通各大豪族,甚至勾连山越人和匪类。吴郡钱塘县的杜、戴、丁、褚四姓直接响应焦氏的招呼,甚至未等焦氏出手就先将郑氏商栈赶出了钱塘县。其他豪族即使与太守交好的,但也不免对海归郑氏心存芥蒂,毕竟突如其来的海归大族,人口还异常庞大,任谁都感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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