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的眼光不是普通人的眼光,能够从普通的战兵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就是督军的儿子也不行。
越是帅才,他们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只有这如同整体,军令如山的队伍才是铁军!
他随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就是四百人呢,结果他看到了两千人,太好认了,十个方队,就这样的出现。
“军门!大事不好!民勇反了!冲进东大营门口了!”家丁匆匆来报,慌乱不堪,就是看一眼这些天杀的,都不敢喘大气。
与别的军队打仗,哪怕是鞑子,看到的就是一个个人,但是在民勇这里,他们只能看到整体,没错,整体如同一个人,一声命令,全体执行,就跟自己手臂一样。
这样的严丝合缝的队伍,还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京营的人也出来应战了,可是他们都不住的后退,都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对面,这他娘的是天兵天将下凡间,谁敢动手?
都想给他们跪下了!
“什么!”周遇吉这才明白,顿时连仪容都顾不上了,接着就急忙骑上战马,有一群人比他还要快的到来,一群人数不多,但都是红色的队伍。
“夫君!”赵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并不是惊吓,而且激动,跟周遇吉一样,只是没有隐藏而已。
“二娘怎么来了,这兵荒马乱的,快些回去。”周遇吉斥责,如今他都不知怎么回事,面对这些民勇,他这位三关总兵都深感无力。
“反了他们!”赵二娘眼睛一立,还不英姿飒爽,一把点钢枪就提起来,她不仅是总兵的内人,更是沙场一员猛将。
她敢出面的原因,就是直觉这严整的大军绝不可能乱来。
要是乱来,这宁武关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他们手里的可不是红缨枪,而是火铳!
“停!”
“停!”
……
接连的号令,让民勇停下步伐,不需要整队,他们就是横平竖直的一条线。
周遇吉差点就跌落马下,要是刚才只是惊讶,如今就是翻江倒海了,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带兵打仗的人都知道,兵不好带,要是打阵地战,那就不用担心,若是追击,半里在整队,几里就要修整,不然溃不成军。
这要是溃败,就是督军都压不住,这是武将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普通的守兵不可用,有时候宁愿带着家丁拼死一博,也不想带守兵出击,因为遇到强军,输掉的只会是自己。
这就是鞑子的军队不多,偏偏数倍的守兵就不敢一战的原因,不等鞑子杀,自己就乱套了。
所以,在周遇吉眼中,这样一队精兵的作用,甚至超过了一队家丁,特别在混战时候,有这样的一队精兵在手,就是翻云覆雨,他周遇吉都敢做得。
这一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结果就在这宁武关,他都瞧不上眼宁武关里竟然有十队!
“军门!”
“军门!”
京营这里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们都大叫着。
“枪上肩!”
对面动了,民勇顿时下令。
“龙头开!”
这次可是真的剑拔弩张,因为双方都对峙着,一个冲锋就能冲进对方阵型里。
“前队蹲!”
齐刷刷的,最前面的队伍蹲下去了,后面的队伍上前,这不是线形阵,而且方阵对战。
周遇吉都被这杀气压的动弹不得,这可是数百,数千的火铳啊!
这样整齐有序的队伍,肯定都已经装好了弹药的,也就是说,京营的生气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京营有火铳队,但只有十分之一的人,也就是一成左右,被惊吓,哪里有人带着烧火棍,就只有不过百张弓能够对峙一下,可谁敢拿出来?
这杀气如同实质般的横在脖子上呢。
“我是周遇吉!让吴虎见我!”周遇吉大声的喊着,对着这纹丝不动的军队喊着,他生怕下一刻听到火铳的声音。
如今这里就只有吴虎能够挽救,所以他必须找到吴虎,让他来收拾残局。
“报告,军门。吴参将不在军中。”一个把总上前报告。
“什么!”周遇吉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脸色惨白,吴虎不在?
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军哗”!
这是所做武将最怕的事情,可偏偏被他赶上了,而且面对的竟然是这民勇,他们这那是乱军?这可是最强大的杀人机器,别说小小的宁武关,这些人到了任何城内,只有一个下场,血流成河!
因为你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生息,仿佛冰冷的刀子,一柄柄冰冷的刀子,只要一声令下,就是城墙都会切成碎片。
周遇吉也是临危不乱的大将,此刻直接下令,让京营就地坐下,让民勇后退。
“军门!不能啊!”家丁大叫,这要是坐下,只怕就成了待宰羔羊了。
“坐下!”周遇吉眼睛都红了!
乱成一团的京营兵都乱七八糟的坐下,有的还不死心,入眼一片狼藉,反观民勇巍然不动,随后下令。
“前队起,分左右撤后排!”
前队站起,然后就分别从左右撤走,但第二队还是在那里,危机根本没有减少一丝!
“铁军!”周遇吉再次在心里喊着,他周遇吉看到这样铁军都深感荣幸。
京营那边也再次的混乱,没想到对方是退了,但只是一队人。
“他们难道每一队都是这样精兵?”赵大宪吃惊的叫出